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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不曾想到,原来一向待人温和的五皇子蔚容毅执拗起来也是这般的令人头疼,可一想到去嘉峪关的目的,她怎么也不能让蔚容毅跟着,她亦看过越道的险阻,如今她树立的敌对势力不少,定不能让他一起去冒险。
“你要去你就去吧,我们不去了,碧柳我们去清泉茶楼,我们也叨扰你不少时间,就此别过,”素衣对着蔚容毅颔首行礼,向外面走去。
蔚容毅看着素衣越过他的身旁,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她的身影渐渐远去,蔚容毅的心里一疼。
素衣走得那么坚决,她就这讨厌他?
他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看着素衣离开,蔚容毅还是没能忍住,快步上前,挡在素衣前行的道路上,黑眸对上素衣微微愠怒的眼睛,好半响才说了一句话,“我不跟着去,我替你备一辆舒适的马车总行吧。”
蔚容毅心里是多么的不甘,不情愿,这话说得有多矫情只有他知晓。
素衣见蔚容毅松了口,放了话。脸色一转,笑道,“容毅,你就在府中等我回来。”
蔚容毅准备了一辆宽敞的大马车,又跟了几个车夫,买了不少的食物与水。
素衣与碧柳登上马车,与蔚容毅挥手道别。
不过片刻,素衣便行驶出了南朝,穿过西城门,向城外行去。
城墙的顶楼上,一抹墨色的锦衣在飞舞,黑眸凝视着马车,一片深邃难懂。
今日,素衣换上青色男士长衫,满头青丝高高束起,更是清丽潇洒,守城的士兵见素衣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素衣扮成男子坐在马车车头。扬起马鞭一挥,打在马的身上,立刻几匹千里良驹踏尘而去,风掀起她的衣衫,翩翩起舞,飞舞的墨发好似即将要凌风而起的仙子,雅致脱俗。
素衣将马车驾到一个僻静的小山停下,那里一片空寂,唯有一些矮小的地台植被生长,这里是城里那些达官贵人门的训练场,长时间的马蹄践踏,树木很难生长。
碧柳看向远处,问道,“小姐,月姑娘还没有来,她会不会不来了?”
素衣眉头微微一蹙,心中也有些疑惑,嘴里说道,“我们再等一等吧。”
月姑娘是素衣意外救下的女子,当时她满身是血倒在野外,素衣见她还活着就带回清泉茶楼,当她洗净后才惊觉有几分与她像似,月姑娘知晓素衣的事,甘愿去风花雪月替素衣出一口气。
这次,素衣要去嘉峪关,走的时候见了月如一眼,月如将身世说出,她是关外之人,熟悉嘉峪关,担心素衣,铁心要与素衣一起,素衣诱不过月如,月如又以思念家乡为由,素衣更不好拒绝。
就在翘首以盼时。一匹枣红马匹行来,马蹄弹起尘飞扬,一记月白衣衫偏偏起舞。
转瞬来到素衣跟前,月如亦是一身男子打扮,英气逼人,完全与在风月场里的月姑娘不一样来。
素衣扬唇一笑,“好一个俊俏的男子。”
月如相视一笑,碧柳仔细一看这才认出枣红马匹上的男子是月如,立刻笑道,“月姑娘,请上马车。”月如抬手抚了一下枣红马的皮毛,笑道,“我是公子,骑马就行。”
三人一笑,一起驾马离去。
然,素衣行至越道前,看见一群商队。前方立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写的日字,旗身飞舞,很是招摇。
为首的男子阳刚魁梧,骑着红毛发的马匹,素衣认出商队里的马匹全是出自西域的名贵马匹——汗血宝马。
不免多看了一眼,月如见素衣视线,笑道,“这是些是青山门的商队,传闻青山门富可敌国,门下的生意更是布遍全国,矿、盐,铜皆是他的赚钱门道,许多人见青山门都自行绕道,不敢拦截,曾经有两坐山为王的贼匪,仗着地势险峻抢青山门的矿。当日就被灭了土匪窝。”
月如看着素衣一笑,道,“今日我们可是走运了,跟着他们路上定不会有麻烦。”
素衣看了那面迎风飞舞的旗帜一眼,并未多言。
七月初,天气渐渐炎热,可路上参天树木成荫,也不觉得多热,抬头便是碧空万里,白云朵朵,经过大树枝叶后的风去掉燥热凉凉的吹拂在脸上,偶尔听见婵声,格外美好。
夜晚,蛐蛐咕咕叫,甚是清幽。
偶尔看太阳偶尔听听风声,路上的日子也不是那么沉闷,比起以前现在更是自由自在。
青山门也走得不快。就在素衣前面不到十米的距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在路上相安无事的向嘉峪关而去。
大约过了五六日,越过二郎山,天气一下就变了,山的这边还出着大太阳,山上却下起毛毛细雨来。
月如看着素衣,道,“今日我们恐怕得寻一落脚处,山路太滑不适合行走。”
素衣抬眼看着蒙蒙细雨,点点头,寻了一处平底落地扎营,几个佣人忙扎好营寨,素衣、月如行至里面,吃了些食物喝了点水,就歇下了。
这几天在马上休息,身体也有些疲倦,睡得很沉,夜里哗啦啦的下起大雨来。
呜呜的风声刮来,更是惊得人心惶惶。
素衣猛然睁开眼,一阵闪电雷鸣就像平地而起,天为之劈开,大地都在颤抖。
碧柳吓得缩在素衣身边,大雨滴滴答答的落在帐篷上,狂风更是卷动帐篷。
素衣那顶帐篷因为人太少很快就掀翻了,三个女子浑身衣衫都打湿透了站在佣人的帐篷里,下人费力的将素衣的帐篷拉住,可人力毕竟有限根本就挡不住狂风暴雨肆意,压住这一处另一处又掀开了。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素衣三人站立的帐篷也稳不住被刮走了。
几个佣人也被掀翻在地,一下滚到远处,再下边便是悬崖,素衣赶紧抽出一条锦带裹住佣人身体使劲拉,然风雨太大,即便是凝聚所有内力也抗拒不了大自然的威力,眼看着又一个佣人又要卷入悬崖,素衣另一只手又挥出细纱卷住,两个方向,三个女子,那点力气简直是螳臂当车,很快就滑出一大截,没有树木遮挡,素衣三人差点掉落悬崖。
就在这时,一抹黑影闪过,立刻抓住素衣,猛然向平地落下,月如、碧柳还有几个佣人皆被青山门的人救下,越过一段路程,瞬间幽静无人的山里出现一座园舍。
四面拱手的木屋,皆是由坚实的红木所制,十分坚固,风雨打来也没有一点摇晃,素衣他们的救甚是感激。
位于最高处的木房里一位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端坐在首位,手中握着一卷书,正看着,而一边一个蓝袍的男子却是斜卧在床榻,看着月白男子淡淡一笑,倒是坐得住。
不知一会,他还能这样淡定吗?
蓝衣男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对着一边站立的男子一阵低语,侍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又见蓝衣男子危险的眼神,立刻去办。
蓝衣男子道,“真是可怜差一点就掉进万丈悬崖了,劫后余生肯定很害怕吧?”
白衣男子依旧握着竹简,修长的手指收紧了几分,蓝衣男子收为眼底,又推开窗户,更将楼下的一幕收为眼底,“虽然是男子打扮,可湿透的衣衫也露出原形了,真是便宜了那些下人。”
“门生,罚你不准说话一整天,”青山越过门生站立在窗前,黑眸盯着那道瘦削身影,面上极为平静可说出的声音还是透出几分凛冽。
“门主,不要啊,不说话一整天,我还不得闷死,不要啊......”门生略带哭腔的说道,满脸可怜。
青山对门生的话充耳不闻,黑眸盯着楼下,又冷冷说道,“再罚一天。”
门生张嘴正要说话,却又意识到再说又要被罚所以便抬手捂住嘴。眼神充满希翼的看着青山,他真是冤枉死了,明明就是好意提醒结果竟被责罚,天理何在?
门生见青山脸色阴沉,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他都有点不明白错在哪里,这般倒霉。
忽然,高大的身体就像忽然开了窍,看着楼下的三人立刻有了新的想法,莫非是门主看上院里的姑娘所以才这般生气,门主看上的女人那些下人也敢偷看,简直是不要命了。
众生皆是命,他不杀生,只是......
门生扬唇一笑,见门主转身走回座椅,复又拿起竹简,一抹笑容更是拉长到耳后。
侍婢替青山倒了一杯茶。青山并未端起,而是将竹简放下,看向门生,“你去将他们安置。”
他从门里人的唇语知晓,他们要将几人安置在一处,黑眸一片幽深,似有浓墨在渲染,渐渐浑开一大片,整双眼睛都暗了下来。
门生不语,青山一挥手一捆竹简扔去,“听见没有?”,门生一阵叫苦连连,不是不让他说话吗?
青山似看懂门生所想,冷冷一笑,“可以与我说话,不准与其他人说话。”
门生当下就呈上一张苦瓜脸,门主不是不让他与别人说话。那怎么安置他们呢?
可门生又不敢违背青山,只能应了一声向外面走去。
大雨还在哗哗下过不停,素衣几人站在院里,风吹来有些冷,门生见右侧高个女子身材不错,腰细腿长臀圆胸大,想着门主那张欲求不满的脸,心想着门主大约是看上这位小娘子了,再一看,觉得甚是这般,微微一笑。
用着唇语对素衣几人说话,素衣看着男子青涩的脸,身材也不错,可惜是个哑巴,不由得露出一丝怜悯,更是拱手道谢。
门生哪会不懂素衣的意思,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可又能怎样,还是得硬着头皮接受他们的可怜同情。
门生将月如安置在门主的房间里,素衣与碧柳安置在一间小杂役房里,送了两套下人衣衫,而月如却送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还有香艳的肚兜。
门生心想这下门主就不会责罚他了,肯定会解除他的禁言。
喜滋滋的回到自己房里,时不时走在门主的房外听异样。
沙漏落下,青山看完竹简走向房间,刚踏进就嗅到一丝异样,空气中还飘着一阵阵淡香,是销魂草,能刺激出身体某样感知。
青山眉头一皱,却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长长的头发扑在床上,似乎是睡了过去。
当他看见那张脸时,立刻就阴鹜的低声唤道,“门生。”
门生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来到青山身前,“门主,何事?”
“谁让你这么做的?收拾好,否则有你好看!”
青山说完,冷冷盯了门生一眼,转身大步走进书房。
门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他理解错意了,门主喜欢的是那个女子,于是门生又凭借着深厚的内力与那人给的迷药,将素衣弄进门主房间,还特意命侍婢换上睡衣,白色半透明的长衫,里面是绣着荷花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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