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现在这世道,女人的贞和男人的忠一样罕有,原本给王母过生只是一个仪式,用纸糊的金冠一样可以,可是她们却偏要真金白银,就像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一个伶人,不论如何得皇帝的宠幸,生出来的儿子是不可能跟贵女生的孩子一样的。
开元十六年太子瑛纳太常少卿薛绦之女为妃,太常少卿只是个礼部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的文官,虽然薛家为关中四姓之一以出任太守为主的河东薛氏,但薛氏的实力可远差贡献了两位宰相的祁县王氏一大截。
太子瑛能娶为正妻的贵女也只能是这个水平,他的出身太低了,没有强大的岳父太子只能靠自己以及同病相怜的鄂王、光王和武惠妃斗。
就算太子想学宁王那样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也不行,寿王的前面还有十几个哥哥,而且李隆基还活着,该定谁为下一个太子不是太子自己说了算的,太子一死为争储君之位诸位已经开了幕府的王子必定会起争夺,倘若契丹、吐蕃一南一北趁乱发起争端,以现在唐缺兵少将的状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帮只知鲜衣华服,不识人间疾苦的无知妇人啊。
张九龄叹了口气,他想念那个励精图治的太子,现在的这个陛下他已经有些认不得了。
“张丞相?”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张九龄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御史周诚正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向他拱手。
“子谅?你何时回来的?”张九龄吃惊得睁大了眼睛,跳下马车。
李隆基现在厌恶张九龄,连带着连他举荐的人也一起厌恶,御史本来就招京中的贵人们讨厌,周诚字子谅就成了整个朝野人见人厌的讨厌鬼。
上元节后不久周子谅便被派出去巡使河南府,张九龄也是从周子谅的信里得知李林甫和牛仙客所玩的把戏。
御史有监察太仓、国库出纳、审功纠过的职责,在账本上开元二十四年秋天的粮食是入了太仓的,可是实际上却并没有,库吏便以太仓旧有仓库陈旧,新仓库还未建好,谷物暂时堆放别处为由企图蒙混,而工部则正是负责新建太仓和水利的部门。牛仙客与运河漕帮里外勾结,将运河沿岸一部分水利工程给漕帮人士修建,漕帮从中获利,同时负责转运粮食到灾区。
表面上看谁都没吃亏,灾必须赈,粮必须运,水利也必须修,可是他们暗箱操作用人唯亲而不是公平竞争,并且想补回账面上的巨额亏空就只能强征赋税填补,其中有多少人会中饱私囊不得而知了。
“我也是刚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丞相。”周子谅放下了手,提起了地上的鸟笼,脸上写满了风尘仆仆。
要东去洛阳,必须经过灞桥,同样从洛阳回长安,还是要经过灞桥。
此时的灞桥已不是秦穆公时仅仅只是一座桥那么简单了,它是皇帝东巡洛阳的必经之路,桥上盖了好几座覆琉璃瓦的楼阁,在夕阳下和灞桥河水一起泛着金鳞般的光。
水利可是大工程,当年郑国修郑国渠就是想拖垮秦,隋炀帝也是因为连接大运河而劳命伤财,将工部交给这么一个贪官简直就是国之不幸。
恰在此时,他忽然闻到一股烤肉香味,不远处长兴坊那家小有名气的毕罗店就在他眼前。
“子谅,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呢,丞相呢?”
“走,我们吃饭去。”张九龄扶着周子谅的肩膀笑着说,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他的老妻,可是他也知道她肯定会理解的。
她是他的知己,也是她的妻子,虽然她早已韶华不在,可是他绝对不会嫌弃她。
糟糠妻不下堂,患难与共才是真,当年也不知道王皇后是怎么看上李三郎的,当时她的父亲王仁皎远在甘泉县,她一个妇道人家跑长安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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