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看着贾东林。
“你父、堂兄姓甚名谁,生前在那里的军队。那一年战死的。”
“回大人的话,草民自小未见过家母。家父贾山、堂兄贾屯,也在五年前应征入伍,不知道后来去了那个军队。三年前、一年前收到镇驿馆寄回父亲和堂兄的铭牌,两串钱,两件旧衣衫。说是为国捐躯了。”
贾东林抬起头。泪流满面。张着嘴巴。没再说出一个字。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能让人感觉到悲伤。其中甚至带着一些绝望。
那群骑兵看着跪在地上的贾东林。眼中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惆怅。打仗了,谁也不敢保证就能活着回去。所以战友间相互托孤、拖遗是件很正常的事。而且只要没有战死,基本上都会去替战死的战友完成遗愿的。
除非,大家都死光了。也许现在的贾东林,以后也会有可能是他们的子女。
这话好像说到他们的心坎上了。
“大人”一个骑兵看着赵飞龙,想行礼说话。
“你不怕死吗。你父亲、堂兄就是这样。战场从来都是死多活少。一将功成万骨枯!”赵飞龙阻止了想说话的骑兵。背着贾东林到。
“我早就死过一次。我没有母亲,父亲就是我的天,我的命。
那年,我拿到父亲的铭牌时,我就死了。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上战场为父亲去报仇。杀一个报仇,杀两个够本。”贾东林嘶哑到。
“三天后,你把这个村子的军粮收齐。”
“刀子、候腿,你两留下来帮忙。”赵飞龙翻身上马,带着其他骑兵和镇上的人马奔村口离开。
临走时,庄豪低头隐晦的观察贾东林。心中松了口气。刚才的事,他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慑的心惊胆战时,他竟然敢这样讨前程。而且还成功了。现在看着贾东林,有种让人心颤的感觉。
李杰看着跪在地上的贾东林。心中不是滋味。都是可怜人啊。对于路上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觉得很愧疚。同时,心里也十分同情庄豪。
李杰与庄豪的眼神在空中交叉而过。李杰有心把纹银退给庄豪。但是却被庄豪摇头制止了。跟着赵飞龙快步离开。
刀子、候腿顺带着贾东林被村长接走安顿了。人都走了。村民的心里确是无法平静。军粮,敢不交吗?不敢。就刚才那阵势。完全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确实是吓到他们了。
可是交了粮食,家里人的伙食怎么办。心里的苦,没地方说。
一夜无眠!
天微亮。池小青便找到李杰一起到家中照顾受伤的村民。自己则背上药篓上山采药了。
“我去采草药,你在家里照顾病人”李杰伸手就要拿过药篓。
“不行,这次必须得我去。很少碰到这样的伤口,家里的药又用完了。那些都还没教过你,肯定不认识的。”
池小青拍开李杰的手。留下一个急冲冲的背影。
李杰来到池小青家里时。池小青的父亲,池顺。刚给受伤的村民上完药。旁边的汤碗里,放着一跟芦苇管。汤是李杰昨天送来的肉汤。芦苇中空,可供吸食。
“唉,这可怎么办。眼看交完军粮,家里就空了。我现在这样,又不能下地干活。还要连累家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受伤的村民边摸眼泪,边喃喃道。空洞洞的眼神,毫无生气。
“你这人,咋说这丧气话。你死了,家里小娃,婆娘,咋办!”池顺安慰道。
“叔,您安心养好身体,家里的事,大伙都会照应。”李杰走到身边,拿起汤碗和芦苇管。
“唉,叔知道你的好意。平常就没少给家里送口粮、肉食。多亏了你们兄弟照应,日子这才过的去。可如今,军粮一交,你们也是自顾不暇,叔真不想连累大伙啊。”
说到伤心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汤碗里。像一个个石头重重的砸在大家的心头上。
“李杰,叔有个提议。能不能在农闲叫李翔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到森林里打猎。农妇就跟在后面采些其它的。补充口粮。你这边呢先教大家制作弓箭,练习技艺。”池顺捻着胡子道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杰一拍脑袋,激动的道。
“要是运气好,还能采集、狩猎一些稀罕的东西。然后我可以拿到镇上,卖给那些富人。正好,这些年的好多个同窗,家里都十分富裕,听说有些在县、州、城里都有生意。”
李杰经这一点拨,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压在心头里,厚重的乌云,好像被撕开了一道裂缝。虽然会有各种困难、甚至遇到危险。但是,总归是能看的到希望。
绝望是一种病,无药可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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