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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又过去了,我方队员们也都养足了精神,练好了技术等待着迎战日本小鬼子及汉奸。
敌人保安队这方为了上山也没闲着。这十多天里保安大队长廉仲平以收取各村保安费为名,派出他的属下竟搜刮上来好马一百三十匹,保安队每人一骑还有余头。为此廉仲平很是得意。
正月十五刚过,宪兵队长腾原便带上他的部队迫不急待地直扑孙老八木营。
走在前边的是廉仲平的小舅子胡仨的这帮骑自行车的特务队。胡仨边走边告诫他的属下说:“上回咱在地窨子那儿遭了一个月的罪,毛儿都没抓到一个。这回大伙可都给我精神着点,得露一手儿给日本人看看,别让他们小瞧了咱们。”
跟在特务队后的是廉仲平的马队,虽没有一定的服装,穿得五花八门,但一个个却都是趾高气扬的。
再后边就是插着膏药旗的日本宪兵架着机枪的汽车队了。一路杀气腾腾,直奔孙老八木营而来。
山林中,孙老八木营的屋内,夏云阶正在组织会议。李银根、宋瀛洲、戴鸿宾、裴敬天、王居选、黄吟秋等正在听夏云阶讲话。夏云阶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腾原他是想把我们消灭,而我们建队的时间太短了,手里仅十几支长枪,硬打咱也打不过他们。所以这回咱们留下几个人在这里跟他来个软磨硬泡。拖住他们,而大部分人向北,去李风林的鸭蛋河区,再把鸭蛋河自卫团的武器搜缴上来。当然,这回与上次不能比,外边送进来的消息说,鬼子已经把各村屯的保安力量做了调整,一方有事,附近村屯都过来增援,所以,我们就得特别的小心。另外我们还要宣布一项队里的决定,省委派到我们队上的军事教官宋瀛洲同志为我们下江游击队的副队长。”
按照夏云阶的布署,游击队分成了三伙,李银根、宋瀛洲带了几个猎手出身枪法好的队员负责在山林里与敌人周旋。
戴鸿宾带领大部分队员直奔鸭蛋河,找区高官李风林商量夺枪的事。
夏云阶与张兴德、马德山及几个女同志带着粮食、锅碗等用具放到自制的木爬犁上拉着先走,去建新的营地。
戴鸿宾这一路、王居选、裴敬天、翁大成、王钧、孙少青、刘成林一行十几个人,一路爬山越岭,顶风冒雪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来到李风林的家。
李风林家住在只有十几户人家的一个小村子里,距鸭蛋河还有几里的路程,队上的王居选曾经与李风林住过邻居,所以对这特别的熟。
这个小村子叫七马架,村头往里第二家宽敞的三间草房就是李风林的家。
李风林,二十七八岁,上中等的个头儿,人看上去精明干练,特别喜欢交朋好友。看到抗联队员们远道而来,赶紧往屋里让。他的妻子和妹妹李桂兰忙着做饭,他和戴鸿宾,王居选研究起了夺枪的计划,并且还派出自己的舅舅去鸭蛋河探听动静。
一会的功夫金黄的大饼子(玉米饼),小鸡炖蘑菇端上来了。李风林的媳妇边给大伙盛菜边歉意地说:“兄弟们头回登嫂子家的门,让大伙啃大饼子,实在过意不去。等以后过太平日子了,咱把日本鬼子消灭了,家里有细粮(白面)到嫂子家来,嫂子给你们蒸大馒头炖猪肉。”
去鸭蛋河探情况的李风林舅舅宋殿双回来了。他讲了鸭蛋河自卫团的情况,说那没什么变化。高团长在那儿和几个团丁耍钱,团丁有许多人在家过年还没回来……!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在村口放哨的刘成林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戴队长,快,有帮骑马的奔咱这来了。”
戴鸿宾问:“有多少人?”
刘成林说:“有几十个人,好像都带着家伙。”戴鸿宾有些着急地说:“风林,有什么地方让我们躲一躲吗?”这时外边的马蹄声已传进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李风林站起身说:“躲看样子是来不急了,你们都别动,我和舅舅先出去看看。”
李风林、宋殿双两个人出去了,屋里的人们难免有点紧张。马蹄声由远而近,在门前经过。马队里还有人与李风林说话:“风林大哥,看什么呢?”
李风林有意大声地说:“这不是光海兄弟吗!屋里坐会儿吧!”徐光海说:“不了,风林哥,咱阎王队要在这儿站站脚,队上纪律挺严的,当家的对咱挺好,还让咱当了队上的炮头呢。”接着又冲李风林点点头,跟队伍一起走进了村子。
李风林与宋殿双又回到了屋里,戴鸿宾急忙问:“刚才说话的是徐光海吧?”
李风林点点头,戴鸿宾接着说:“光海是咱们的人,有他在,阎王队不会难为咱们的。”
宋殿双发话了说:“戴队长,不是我小瞧你们,自卫团眼下人多,风林的把兄弟刁团长也是这一带山林里玩枪的硬手,真要是动起手来,就凭你们这几件打人的家伙,能行吗?”我看不如你们和那个叫徐光海的说说两队合伙,人家的家伙全,光机枪就有两三个。”就完蹲在地上低头抽烟。
李贵林也补充说:“舅舅说的我看行,我过去与他们商量商量怎么样?”
戴鸿宾想了想说:“号称阎王队的是国民党丢下的散兵凑到一块拉起的队伍。没投降日本人,也算行。徐光海是咱们组织派进去的,不能暴露的太早。再说,如果真的合伙成了,咱把枪得分他们一半”说着遥遥头”咱们队上最想要的就是枪了……。”
孙少青着急地说:“戴队长,眼看就要到嘴的肉,咱说啥也不能分出去一半。”
其他的队员们也都纷纷插嘴,认为合伙不合适。
李风林看大伙是这样的态度不好再说啥,只好说:“再不我去与他们队长商量借几支短枪使使。”
宋殿双吸着烟,晃了晃头插话说:“你们找阎王队借枪,我看够呛!人家凭什么借给你?”
戴鸿宾说:“咱们事成了可以让他们过来从缴来的枪里挑两支好的。”
王居选凑过来说:“戴队长,让我和风林哥一起过去,徐光海是我们鲜族人,我求他说情,他们队长一定不会怀疑什么!”
李风林和王居选离开了家门向阎王队住的院子走去。
过了很长时间,两个人终于回来了。一进屋,李风林把两支旧盒子枪往桌上一放说:“戴队长,旧了点,不过总比没有强。”
戴鸿宾拿起来看了看说:“看来阎王队的队长还挺够意思。”
王居选生气的说:“什么够意思,桂林哥压上了全部家产,事成了挑两支枪不算,还要把鸭蛋河最大的地主刘歪脖子给带来,说这还是看了徐光海的面子。”
戴鸿宾生气了,他说:“这阎王队也太欺负人啦。”大家听了也都很生气。没办法,咱们的武器实在是太少了!
这时李风林说:“戴队长,咱计较这些没用,能把鸭蛋河的自卫团拿下来才是真格的。”
大伙又开始研究起了去自卫团的夺枪方法步骤。
第二天下午,太阳快落山了,鸭蛋河街面上依然人来人往来很忙碌,自卫团门前,两个背枪的团丁操着手,来回走动着。
自卫团的屋里,炕上地下打扑克,推牌九的团丁们玩得兴起。其中地下桌上一个年纪稍长点的把牌一摊说了声:“又和了!”他就是那个叫高魁一的自卫团团长。
牌桌上的高团长这时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团丁说道:“晚上开会的人都通知了吗?”
团丁忙答:“您放心吧团长,都通知到了。”
自卫团的门前,远远的,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这边走来。越来越近,到了近前一看,两位站岗的团丁认识。原来是团长的把兄弟李风林和自己的舅舅打到了一起了。看热闹的还围了一大群。只见李风林和舅舅宋殿双两人怒骂着,撕打着,王居选和戴鸿宾两人在中间拉扯着两人。周围看热闹的都是伪装成卖柴火的,捡粪的抗联队员。
王居选拉扯着李风林故意大声说:“看你们爷俩,图的啥,谁跟谁!”边说边往自卫团门前走。
宋殿双和戴鸿宾跟在身后,宋殿双骂着:“妈的,欠了我的钱,不给钱,我一要,他先翻了,我打他两下子,他还跟我动手。”
李风林接上说:“王居选,你们不知道,我舅舅是个老混蛋,才借了他20块钱,我帮他干了整整三个月的活,还跟我要钱。倚老卖老,我能给他吗?”
戴鸿宾说:“别说了,还是让高团长帮忙调解一下,给平平理。”说着领着乔装的队员们推推拥拥的进了自卫团的屋子,同时硬是把两个把门的团丁裹进了屋里,并且迅速地下了他们两个的枪。
戴鸿宾、王居选,李风林,裴敬天用四支短枪逼住了团长,王钧,翁大成,孙少青,刘成林用下了的两支长枪逼住了其他的团丁们。其余队员们一个箭步上去拿起挂在墙上的枪和子弹。
牌桌上玩的高团长并不知是抗联队员做的计儿,还很认真地说:“桂林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李风林说:“兄弟,游击队抗日缺少家伙,哥哥我有点失礼,民族大业,这个忙我们应该帮。”
高团长说:“兄弟,别说了,好在我们是磕过头的兄弟,要什么尽管拿,别难为了我的这帮手下。”
戴鸿宾说:“风林,你的这位磕头兄弟够爽快的。”
李风林忙介绍说:“高团长,这位就是咱抗日游击队的副队长戴鸿宾。”
高团长站起身冲着戴鸿宾说:“队长要瞧得起我高奎一,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吱声,咱人不亲土还亲呢。”
戴鸿宾说:“高团长也是个很明礼的人,咱到这来借枪就是为打日本人,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为了你们能在日本人面前有个交待,咱得先把你们绑起来”。
高奎一说:“队长,过会儿有几个当地的大户来开会,他们还能带来几条枪。”
戴鸿宾看了看李风林。
李风林笑了说:“放心吧,戴队长,他不会骗你。”
戴鸿宾拍了一下高奎一的肩头说:“好吧,高团长,谢谢你。”说着跟战士们一起把高团长和所有的团丁都捆了起来,并且把嘴也都用他们的毛巾堵住。
这边刚忙完,村上的大地主李荣人没进屋话先到了;他喊着:“高团长,忙什么呢,怎么门连个岗都不放了……”推门儿刚要进屋,战士们手急眼快一把就把李荣拉进屋,下了他的长枪,绑了起来。李荣昏头昏脑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高团长?”高奎一说:“别问了,是游击队抗日来借枪的。”
戴鸿宾说:“王钧、孙少青、翁大成,你们几个拿枪到门口看着点,凡进院的,就别让他们跑出去。”几个人把枪堂里压上子弹去了大门口。
这时当地的土财主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了。首先杨广太、黄永发两个人一起边唠嗑边走进来。杨广太到门前认真看着站在门口的四名队员有些疑虑地问:“永发老弟,门口的这几位兄弟怎么从来没见过?”
黄永发不在乎地说:“可能是新来的吧,广太大哥。”
黄永发推门进屋时,被屋里的人抓住,杨广太一看不好,转身要跑,被门口的王钧、翁大成用枪逼住,孙少青和赵成魁上前架起他又拉进了屋里,两人又被战士们捆上,推到了炕上,与团丁们躺在了一起。
就这样,他们从十三个来鸭蛋河开会的土财主身上又缴来了六支长枪和一支短枪。加上自卫团的二十二支总共缴得长、短枪二十九支。
正月十五刚过,尽管月亮已不太圆了,可银色的月光与雪的世界融在一起,北风轻轻的吹着,别有一翻景致。夜,本来是冷的,可缴枪归来的战士们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他们手握长枪,身背子弹带,压着大地主刘歪脖子,快步的行进在乡间的小路上。李风林的舅舅宋殿双跟在刘歪脖子的身后,边走边擞落着说:“刘老歪,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给你干点活,看你那吊样,整天梗梗个脖子,也不说积点阴德,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没你不得罪的,这阎王队可是专找你来的,该你破财,我看花点钱,能把命买回去就算不错了。”
刘长林在后边用枪把子顶了刘老歪一下说:“快走,别磨磨蹭蹭的。”刘歪脖子反绑着双手赶紧走几步。
队员们背着枪和子弹,有的身上还背了两支,一个个心情特别的高兴。走在队伍中的王钧,孙少青耐不住寂寞说起话来。
王钧说:“少青哥,这回咱可比上次还过瘾,去掉两支送礼的,咱还剩下二十七支长的和一支短的,我看这回咱队上的每人一支还能有余。”
孙少青说:“我说王钧,你可是挺好答对的,鬼子的机枪、小炮你就不想了。那才是真玩意呢。”
翁大成在旁接过去说:“对了,少青哥,大胡子队长不是说要扩大咱们的抗日队伍吗?”
孙少青“就是,小兴安岭这么大,光咱们这二、三十条枪好干什么,队长说了。要把我们的队伍扩大到几百人,上千上万人呢。”
李风林和他的舅舅宋殿双已经暴露,小村子是不能住了。队员们把刘老歪和答应给人家的枪都送到了闰王队的手里后,马上帮着李风林和他舅舅套上四辆马车,装好锅碗瓢盆生活用品,两家老少十来口人便和队伍一起出了小村。
天渐渐的亮了,李风林和宋殿双各赶一辆大车,其它两辆由两名战士赶着,李风林的妹子李桂兰也背了一枝长枪跟在马车的后边,再后边,就是排成三排的战士们。刘成林和王居选,裴敬天走在队伍的后头。
裴敬天无意回了下头,发现远远的有帮人向这边赶过来。赶忙与身边的王居选和刘成林说:“你俩快看,后边的那帮人是不是追咱们来的。”
王居选和刘成林站下来认真地向来人看着。
刘成林说:“好像还带着家伙,来者不善赶快报告戴队长。”裴敬天向前跑去喊着:“戴队长,快,后边有人追上来了。”队伍停了下来,看到后边远远的追上来的那一大群人,战士们没经历过打仗,都有些紧张。
戴鸿宾果断地下令:“情况不好,敬天,王居选,你俩领两名战士护送大车先走,其他的人和我上前边的小山包把他们截住。”
敬天和王居选领两名战士去追大车,戴鸿宾与其余的队员们急忙奔小山包跑过去,占领至高点。
鸭蛋河自卫团被绑的团丁和十几个来开会的大小财主,从游击队走了以后,他们互相之间用被绑的手撕扯着同伴的绑绳,终于有一个被他们解开了。团长高奎一赶紧派几个团丁去通知四周村子的自卫团,当得到报信的四周村子的自卫团赶到鸭蛋河,已经是下半夜了。高奎一明白,枪让人给缴走了,不是个小事,要向日本人交差,必须要有点行动。所以他带上四周村屯的几十名自卫团丁奔向小屯子七马架,等到了李风林的家一看,早已是人走屋空。李风林与游击队没了踪影。连阎王队也拉上大地主刘歪脖子迅速地离开了。高奎一当然会想到,装车搬家,马车拉着日常生活用品,走也走不了太远,所性就装枪作势的吓一吓。所以就带上团丁们追来了。
高奎一拿着邻村团丁的一支大枪,顺着马车刚压出的辄印小跑着,天亮时,远远的,他们看见了马车和游击队的影子。身边的一个团丁用手往前一指说:“高团长,你看,他们分两伙,一伙跟着车往前走,另一伙往小山包上跑呢!”
高奎一说:“兄弟们,枪口抬高点,这帮人拿枪是打日本的,咱们吓唬吓唬回去好像日本人交差。”说着冲天放了一枪。
自卫团员们也都学着边追边往天上放枪。
白雪覆盖的小山头上长了许多的短树丛,游击队员们在戴鸿宾的带领下,一个个趴在雪窝子里举枪向追上来的团丁们瞄准。
李风林的大妹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战士们中间。戴鸿宾看到后,有点急了说:“桂兰,你跟过来干什么?赶快回去,跟车快撤。”
李桂兰人没动说:“戴队长,瞧不起我是不是,古时候的花木兰,穆桂英比你们男的还强呢!”
离他们不远的王钧、翁大成两人对团丁们打过来的子弹感到有些奇怪。
翁大成说:“我说王钧,他们打的是什么枪?”
王钧说:“大成,这还看不出来,咱们福大命大造化大,子弹见了都绕着走。”
另一边的刘成林看出破绽了说:“队长,你看,他们是在往天上打枪呢。”
孙少青接着说:“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打朋友枪,是在为咱们送行呢!”
高奎一领着团丁们在离山包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高团长心里清楚,再往前走,对方是非开火不可,一旦交手出现流血,结下仇怨不好,更何况人家还是为打日本人而来。都是中国人,结仇图的啥。这时一个团丁凑过来说:“高团长,他们怕了,连枪都不敢还。”
旁边的另一个团丁接上说:“一群土豹子兴许还不会打枪呢。”高团长回头瞟了那个团丁一眼,继续注视着小山包上的动静。
小山包上,戴鸿宾带领十几个战士与团丁们对持着,团丁们的枪开始在放低了,有的几乎就是从头上过去的,这是有的团丁逞能,想与抗日的这伙人比试比试。
而戴鸿宾早已明白了高团长的意思。他这时下令说:“大伙看见没,离团丁们不远的那棵杨树,记住,三点成一线,每人打五发,让你们过过打枪的瘾,听我命令打。”
旁边的孙少青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一声令下,嘴里不停地说着:“标尺,准星,大杨树。”
命令一下,他就扣动了枪机,子弹出去了,只见远处的树上掉下几个树枝。孙少青自言自语说:“怎么搞的,瞄的是下边怎么就到上边去了呢,看来不行还得往下点。”
其他战士们也都在认真的瞄准向杨树射击,李桂兰蹲在石头后边东看看西看看,什么标尺、准星的,她因没上过课,所以不懂打枪的要领,手上不知做些什么。旁边王钧,翁大成看到后赶紧过来帮忙,这个讲解准星标尺,那个告诉如何瞄准。
我们这边的枪声一响,团丁们真有点慌了。高团长身边的团丁害怕地说:“高……高团长,快……他们打……上了……快……快跑吧?”
也真有几颗打不好或者说打不准的流弹尖叫着,在他们的头顶飞过。高奎一看到后赶紧喊:“快,快趴下,快趴下,让子弹碰上那可是玩命的事。”
团丁们趴在地上,有几个胆小的双手抱着脑袋打哆嗦。高奎一躲在一个土坎下边探出半个脑袋往小山包上看着,看了一会,他乐了。因为他看出门道了。他说“弟兄们,别害怕,他们用的全是咱们的枪,打出的子弹全长着眼睛呢,不往咱们这飞儿”
团丁们这才抬起头四处看着,他们看到几十米远的那棵杨树身上的一道道痕迹并且新的弹痕还在不断的增加。团丁们也感到很奇怪,其中一团丁问:“团长,你看,他们打那棵树干什么?”
高奎一也看到了那棵大杨树,虽然他没有回答团丁的问话,心里却在想,这帮游击队还算够意思,用枪往树上打那是给我们看的。要是真的奔人下手,我们这帮不定倒下了几个了。想到此,便说了句:“打树有什么了不起,咱们也会打。”
说着调过枪口朝杨树就是一枪,再看大杨树,这回可惨了,团丁们一阵乱枪,把好好的一棵大杨树打的木片横飞,伤痕累累。山包上李桂兰不打了,他把枪背到身上,搓了搓冻僵的手笑着说:“戴队长,真想不到,原来你们就这么打仗,到是挺好玩的。”戴鸿宾也高兴的说:“没经过吧,桂兰,这就是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旁边的孙少青忙接过来说:“我看那倒像似高大团长放炮为我们送行庆贺呢!”
此时戴鸿宾拍了拍身上沾的雪对大家说“走吧,这回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了。
王钧风趣地说::队长别走哇,高大团长的这帮兄弟们不错,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们呢!”
王钧一句话把其他的队员们也都斗乐了。
兵分三路后,夏云阶、马德山、张兴德、黄吟秋和裴成春,许贞淑、李恩淑、李再德、裴玉顺几位用爬犁拉粮食、锅灶用具等走了两天的路才到了三号木营。整理房间、搭锅台,盘炕又忙了两天,到了第五天头上,总算有了一点空闲,夏云阶背着手在屋里来回渡着步子思考问题,黄吟烽,张兴德两个围炉子烤火。李再德拿了个热水壶过来,许贞淑、李恩淑也相继进屋。许贞淑进屋就说:“队长,都五天了,外边的人怎么连个信都没有呢?”夏云阶说:“你们又沉不住气了,连这么点小事都担待不了,将来还怎么执行任务。”
许贞淑说:“他们才几个人,鬼子、汉奸好几百,我看他们……。”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夏云阶说“好啦,好啦,咱要抗日,就得豁出去,哭哭啼啼的,哪还像个革命战士!”
李再德放下水,拉着两个嫂子往出走,李恩淑一边往出走还一边用手擦眼泪。
张兴德,黄吟秋坐在火炉旁发呆。
夏云阶看了看他们,像似自言自语似地说:“日本人占领了你的家乡,想抗日就得豁出去,不能怕掉脑袋,要不就当亡国奴,任人宰割。”
黄吟秋看了看夏云阶说:“哼,当亡国奴不如死在战场上呢!”
夏云阶好像想起了上级的指示精神,他边思考边说:“抗日容易吗?忍饥挨饿,爬冰卧雪,咱们现在力量太弱,搞统一阵线。把各地方的武装力量都联合起来倒是个好方法啊。”
张兴德这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刘纪山的金矿护矿队离这不远,听说前些日子他们也和日本人打过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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