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刚张松直接将最后一卷南华仙给他的天书塞到了胸前。
探手进去,果然有。
与此同时我一直紧盯着张松的眼睛。
真疯还是假疯,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刚开始,张松的眼神是空洞的,很涣散。
但我触碰到那卷天书的时候,张松的身体很明显的向后躲了一下,那种下意识的,很难控制的。
他的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化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似乎是张松为了掩饰刚刚躲的行为,突然开始扭动起来,嘴里叫道“妈妈,我痒!”
师兄一直用剑挟持着他,实际上并不敢直接杀掉。
所以他这一挣扎之下,虽然在脖子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血痕,但也成功逼迫了师兄立刻将剑撤掉,防止伤着他。
好在我把握机会,在触到天书的下一刻就立即将其扯出来。
天书在其眼前滑过。
张松身形一滞,瞬间又继续装疯卖傻起来“妈妈,妈妈,我害怕。”
师兄也缓过神来,重新把剑架在了张松脖子两侧,只是这次为了保险起见,离他的颈侧稍远了些。
眼看张松对于天书被抢无动于衷,连我都有些怀疑张松是不是真的疯了?
师伯招招手让侯飞过去替他位子,而后亲自过来检查张松。
只见张松用空洞的眼神看向师伯那边,脸上泛起恐惧的神色,惊恐的挣扎“妈妈,我怕。”
“不,不怕。”师伯蹲下身子,与张松齐平,口子和蔼的说道。
手却在电光火石间闪进了张松胸前的衣服里。
“刺啦”一声,又是一卷天书,连带着被撕烂的衣服内衬也翻卷出来。
本就破烂的衣服经过这一番撕扯更是褴褛。
黑暗中,微弱的荧光,稍远些的事物都很模糊。
对岸大概看不清我们这边,只能听到声音。
所以当撕扯衣服的声音传出来之后,对岸立刻就响起了呼声“大祭酒!大祭酒!”
张松并不吭声,不知道是不懂承认?还是不敢承认?
总共四份,先不论真假。
然而,能找到的只有两封,其余的任由师伯翻遍张松的衣服也找不到。
换人搜。
眼看张松任由我们搜找他的衣服,不由得放松了警惕,连师兄也放下剑来搜寻。
自然是没找到。
师兄性子起来,一脚踹翻了正在蹲着的张松,滚到墙边才停下来。
张松蜷缩在墙角,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而后竟然传来了啜泣声。
哭声中还伴着“妈妈,我怕。”
大约是师兄还是气不过,见此情景还欲准备上去补一脚。
师伯拦下他,摇摇头。
此时我们一群人都看着缩在墙角如同孤孩哭泣的张松,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看着张松,怜悯惋惜中又生出一丝怀疑,汉中地区堂堂二号人物就这么容易被吓疯了?
直到后来我也身不由己的卷进政权更迭的争斗中,才明白张松那个位子上平日面临的风雨都远比这来的可怕。
我看着张松。
他抽泣的神情中突然现出一抹冷笑,只是哭声还尚未停。
幻觉?
我转头向别处,又回来看向他。
笑意已消,只剩下一双眸子隐在掩面而泣的袖缝中——锐敏,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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