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红娘戏班

; 明天就是除夕，白天他去镇上买了半扇猪肉，一个人冒着严寒抗回家。

    冬天镇上也没卖蔬菜的，担心维生素不足，夜里等到风灵元气外出时，他拿着一口坛子跳进地窖，准备摸点红薯吃吃。

    坛子刚丢进地窖，人还没来得及下去，谁知风灵元气突然归来，把云瑶吓个半死，这红薯也就没吃成。

    除夕这天，天空飘起了雪花。

    下午村里很热闹，云瑶站在院子外看到戏班的来了，村里人都围在村口看热闹。

    他有心去看看红娘，便穿了一件厚棉袄跑了出去。

    等到村口时，一架马车停在路边，十几个戏班人在卸马车上的箱子，陈乐跪在马车旁的雪地里哭。

    一打听才知道红娘去世了，红娘戏班现在传给了红娘收的养女，小红娘。

    雪下的很大，陈乐哭的撕心裂肺，一名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站在陈乐身边跟着哭。

    云瑶叹着气，这大雪天的天天跑出去唱戏，一般人哪里吃得消，云瑶看不得人哭，就转身往回走。

    刚一转身看到陈香站在不远处，正两眼挂泪的望着跪在雪地的父亲。

    回到家后，云瑶坐在屋里，望着家徒四壁，想起陈乐刚刚的模样，也忍不住悲伤，今儿是除夕，家里只有他。

    强忍着眼泪，他给自己做了一顿全肉宴，一个人吃到满脸油光，这才打着隔爬上床。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猪肉吃撑了，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拿着毛草刷牙时，满嘴的猪油味儿一阵恶心，走到院子水井旁，喝了好几口凉水，这才稍微好受点。

    下午老吴跑来敲院子门，说戏班马上开演了，就在村东头。

    云瑶跑进小屋里添了一件衣裳，跟着老吴往村东头走。

    戏台子搭在村东的小山，这片小山以前云瑶常来打野物，自风暴后，这里光秃秃的一棵树也没了，现在用来唱戏，倒是好地方。

    村里人都搬着长凳子在下面等着，老吴帮找了两个空位坐了下来。

    戏台前用一块红布遮挡，时不时有各种乐器声传来，像是在调试声乐，云瑶跟着人群抬头张望，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一阵，沧桑的二胡声传来，红布缓缓拉开，几名穿着戏服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天上飘着小雪，随着戏文开始，云瑶的思绪被带了进去，这一出唱的是一家人因为生了两个儿子，小儿子被卖给地主家做奴隶的悲惨命运。

    戏文的感染力很强，台下的男人很多都哭了，到最后小男孩因为太饿，偷吃了几口猪食，被地主家吊起来打的情景，让他也忍不住掉下泪眼，做男人实在太惨了！

    一出唱罢，云瑶抹了眼泪，发现女观众走了不少，留下来的几乎是男人

    又唱了一出，这回就更加催泪了，故事中一对相爱的男女，被活生生拆开，男子因为是贱奴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娶了他人，自己还被主人头插茅草丢在街上，等着被卖。

    云瑶偏过头去，偷偷檫式眼角，身旁的老吴哭的稀里哗啦，咬牙切齿地说世道不公，苍天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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