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哪儿好?”
林伊人微微勾了勾唇角,“你说太子愿不愿意我过去?”
祁境道,“太子一向变幻莫测,眼下我可看不出他的心思。”
林伊人浅笑道,“我猜他看到谷小扇和言绪无碍,应当是很讨厌我坐过去的。”
祁境抓了抓脑袋,“那如今……我们坐哪儿好?”
“自然是过去与太子聊聊。”林伊人从容不迫朝西面走去,“否则他在秋逸山庄里岂不过得太乏味了些?”
祁境快步跟上林伊人,轻声道,“五公子走前吩咐过,让我一定看着您。”
林伊人道,“子衍只让我不要与那些江湖之人动手,又未曾说过不能与太子较量。”
祁境闷声道,“太子身边有四个暗卫,我一个人可打不过。”
林伊人豁然一笑,“无妨,只要逃得了就好,量他林涧之也不敢对我的人痛下杀手。”
祁境身形一滞,“残了怕也不好……”
林伊人笑道,“年岁越大,胆子越小,怎么还不如你十岁抓耗子时有勇有谋?”
祁境嘟囔道,“那耗子能和太子比吗……”
林涧之见林伊人漫不经心穿过长廊,施施然朝西面竹林而来,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申陌儿掩口轻笑,“沈堂主似乎要来与太子叙叙旧,太子可需陌儿稍作回避?”
“不必!”林涧之懊恼道,“他不过是来卖弄并未在我手上吃亏罢了,未见得我堂堂一个太子还要避忌他?”
申陌儿唤来秋逸山庄的婢女,嘱咐再送上一套茶盏。婢女施礼应声而下。
林伊人远远道,“申姑娘心思细腻,在下今日得以品茗皇家香叶,真是三生有幸。”
申陌儿唇角扬起柔美弧度,柔声道,“沈堂主乃怀瑾握瑜高情远致之人,太子素来敬贤礼士,能够请沈堂主一同品茗,亦是有缘。”
林伊人从容走入竹林,朝太子浅浅施了一礼,“草民沈东篱见过太子。”
林涧之冷哼一声,转首看向苑中,“眼下并无外人,翯王就不必大费周章加以掩饰了。”
林伊人微微勾了勾唇角,“不过一个虚礼,太子等闲视之即可。”
林涧之面色一滞,顿时又冷了几分。
申陌儿抿唇浅笑,“翯王请入座。”
林伊人撩袍入座,望着苑中道,“所谓竹色溪下绿,荷花镜里香,只可惜履言苑中莲叶尽除,否则倒是绝美的意境。”
林涧之面带讥讽之色道,“难得翯王在被传龙阳之好后,依然有如此雅兴。”
“江湖传闻怎可当真?”林伊人微叹一声,“如若皇上轻信民间流言,太子岂非要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林涧之顿时气结。申陌儿见婢女送上茶盏,立刻轻声道,“太子不喜人打扰,这儿不需要服侍了,你且下去吧。”
“是。”婢女施礼退下。
申陌儿执起茶壶,徐徐将茶水注入杯盏中,轻声道,“听闻叶浮生已经出现在凌波镇,翯王今日一大早便送走了五皇子和郡主,莫非是对秋逸山庄毫无信心?”
林伊人淡淡道,“眼下秋逸山庄箭已上弦,枕戈待旦,若说十九人依仗阵法对付一人还毫无胜算,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那叶浮生并非浪得虚名之人,将子衍、音音送走,只是避免他二人被血腥场面吓着罢了。”
林伊人话音刚落,履言苑中阵法再一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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