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暗暗心惊。
田原看到公孙望手里的打狗棒时,猛然想起石洞中的壁画,陆宗骞的独钓神功与太爷的飘香剑法难分仲伯。
田原当时就把独钓神功熟记在心,此刻何不以独钓神功对余若水的飘香剑法呢?
田原一迭声苦笑,自己今日以独钓神功来对付自家祖传的飘香剑法,列祖列宗地下有知,定然会暴跳如雷。
田原一招得手就招招得手,余若水不知他使的是什么功夫,防不胜防。
而赖田原对飘香剑法烂熟于胸,余若水剑刚一动,他就知使的是哪一招,就知道独钓神功里哪一招可以破此剑式。
而余若水,对田原的惃术一无所知。
料敌先机,身棒合一,拨、拦、封、撩、扫,逼得余若水手拙剑滞,劈、崩、缠、绕、点,余若水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田原得势后突出奇想,一点之后棒尖疾闪,把独钓神功与悬书功法合二为一,一气写了三个杀字。
杀!杀!杀!
最后一点击在余若水的胸前,余若水猛然一怔,田原手中的打狗棒紧接着一转,呼地一声,当头劈下。
余若水一声不吭倒在地上。
从大厅里出来的人齐声叫道:“好!”
多多跑到田原面前,四目相对,怔立半晌,俩人猛地抱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流淌。
田原抚摸着多多的头发,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乐子今和月儿齐声惊呼:“当心!”
余若水左手在地上一撑,右手握着飘香剑,整个人连成一条直线,朝田原的背影跃去。
乐子今和月儿同时跃起,俩人在空中抱住余若水双腿,把余若水硬生生拉回地面,余若水右手一挥,手中的剑朝着田原飞去,去势强劲。
多多眼疾手快,眼见剑尖飞来,身子朝后倒下,顺势把田原也拉倒在地,剑从两人的上空飞过。
公孙望王福兴和梅香三个人几乎同时跃起,同时一掌击在余若水脸上,公孙望叫道:
“咣!”
王福兴和梅香跟着叫:
“咣!咣!”
本来就满脸鲜血的脑袋顷刻就血肉模糊。
夕阳西下,天地间弥漫着淡蓝的薄雾,使四周的一切如梦如幻如泣如诉。
一行人策马缓行,远远近近的山谷里,箫声悠扬,田原朝四周张望,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他听出这是召唤蚁王回家的箫声,从箫声的起伏听来,不仅仅只是一只蚁王。
田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不敢想象那些天道教弟子们刚刚经历的怎样恐怖的场面。
离他们不远处的山上,有两个人一直透过树隙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再看不见,其中一个叹道:
“走吧,玉花,回云南去!”
夜色终于落下来了,田原抬头看看头顶的夜空,双手轻轻抚摸着鞍前的剑,剑声响时,他打了一个冷颤。
禁不住一声长啸,霎时,山鸣谷应,胯下的马惊得直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