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打。”说完又是一枪扎过来。
呼延庚已经摘下铁枪,用枪一格,将少女的枪挡开,少女咦的轻喝一声。呼延庚不由得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这少女单就枪法而论,似乎不在呼延庚之下,只是力气太小了。
少女将长枪舞动起来,如同朵朵梨花,在呼延庚身边飞舞,但十分小心,不和呼延庚的铁枪相碰。
呼延庚知道她力量远不如自己,必要时磕飞她的花枪便是,自己绝无性命之忧,见这少女枪法耍得好看,便有心多观赏一会。
他将铁灰色的长枪前刺,少女看见铁枪挺然刺出,满心欢喜道:“看将来果然好一条铁枪,但恐中看不中吃,且等我试他一试。”忙展开花枪望铁枪缠来。
呼延庚已看得分明,今见花枪,遂将铁枪虚虚一迎,往旁一拨,使少女刺一个空。
少女见刺不着,只得收回枪去,呼延庚却乘他收回,遂劈头打来,少女急用枪往上架时,呼延庚枪又不在头上,复向腰间直捣。
少女方闪开柳腰,那枪又横着一扫,少女用长枪一架,饶是呼延庚收了些力,还是震得她两臂发麻。
呼延庚见上、中、下三处都被他躲过,又用枪就两肋里夹攻。那少女果是惯家,东一摇摇开,西一摆摆脱,并不容铁枪近身。
呼延庚看见少女身体轻盈,也自欢喜道:“好身材!率性奉承你几枪吧。”举起铁枪攥紧了凝一凝,先点心窝,次钻骨髓,直拨得那少女意乱心迷,提着条玉白樱枪舞得如同鲜花,花蕊直随着铁枪上下高低乱滚。
呼延庚初时用枪还恐怕伤了她,但远远侵掠,使到后来,情生兴发,偏弄精神,越逞本事,将一条铁枪就如蜻蜓点水,燕子穿帘一般,专在她身前左右忽起忽落,乍来乍去,引得少女扭动腰肢,左躲右闪。
少女战了二十余合,只觉铁枪与白樱枪针锋相对,眼也瞬不得一瞬,手也停不得一停,精心照应只仅可支持,哪里敢一毫怠惰。又杀了几合,直杀得少女香汗如雨,喘息有声。
呼延庚看见光景,知道少女又乐又苦。乐是乐铁枪耍得畅意,苦是苦铁枪利害恐伤性命。
呼延庚心内想道:“这少女神情已荡,不趁此时与他一个辣手,更待何时?”复将铁枪直捅,少女横枪架住,呼延庚用铁枪在白樱枪的枪杆上轻轻磨蹭,枪杆下压。少女忽然浑身颤抖,松掉花枪,哭到:“你这轻浮子,欺负人。”掉头打马逃走,连马驹也不管了。
呼延庚让庞山诺收拢马驹,自己打马追去,他直觉这少女与马场必有渊源。追了一阵,看见前面来了一个少年拦住了少女,两人交谈了几句,少女用手把呼延庚一指:“就是这坏人欺负姐姐。”
那少年声音如雷:“哪里来的纨绔,待吾高宠教训教训你。”
高宠!呼延庚看这少年也就十四五岁,还未束发,他正要说话,高宠已经冲到面前,挺枪刺来。
呼延庚不敢怠慢,举枪招架。高宠的枪法比他的姐姐还要好,力气也比姐姐大些,呼延庚又怕误伤了他,招架起来格外费力。
好几枪堪堪躲过,呼延庚觉得这样不是事,在拖下去非让高宠给杀了不可,他看准机会,从背后抽出银锏,狠砸在高宠的枪杆上。
高崇终究还是少年,力气还是弱了些,虎口震裂,呼延庚再用铁枪一磕,将高宠的长枪磕飞。
少女叫道:“休伤大郎。”
呼延庚收了枪,正要说话,高宠突然从马背上跳过来,将呼延庚扑下马来,将呼延庚按在地上,对着他就是几拳。
呼延庚将高宠推下来,在地上打个滚,站起来喝道:“枪都丢了还打?”
高宠不说话,又扑上来。少女在一旁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呼延庚道:“我不想打,你拉住你弟弟。”
少女拉住高宠:“姐姐说错了,没有调戏我,是较量武艺。”
高宠松了手,仍旧忿忿的说:“和女人较量什么武艺。”
“你们姐弟俩的枪法耍得好啊,可是渤海郡王之后?”高怀德死后被追封渤海郡王。
少女正色行礼,一伸手介绍高宠:“高家家主,高宠。”她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真的是高宠啊,难怪在十四五岁,就这般厉害。呼延庚问:“敢问汴梁禁军都统制髙师旦,与小兄弟怎生称呼。”
“是某的从父。”
“果然是高家后人,你们的伯父为国捐躯,皇后颁下重赏,要抚恤高家后人,荫一男为牵牛都尉。”
“你是什么人。”高宠仍旧气鼓鼓的。
“吾是河北河东宣抚司走马承受,右军统制,呼延庚。”说完,呼延庚拿出令牌给高家姐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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