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探。”
等探马出去了,完颜浦路虎冷笑一声:“被一群贼寇打得全军覆没,我这个弟弟还真是有本事啊。”他一面使人查探平州的详情,一面遣使向上京会宁汇报。
但他没有再派军进攻平州,一来情况不明,他不想冒险。完颜胡鲁带的无论是如何次等的杂兵,毕竟有一万余人,被人打得全军覆没,这贼寇也不简单了。
二来,他早就有养寇自重的心思。他和完颜胡鲁虽然同父,但并不同母,也说不上多深的感情。
但既然有弟弟这么好一个借口,他就留在燕京好好经营。南京析津府以及南京道,是辽国治下最富裕的一道,控制住燕京绝对没错。
完颜蒲鲁虎又去向完颜斜乜汇报了,说平州贼寇势大,完颜胡鲁生死不知,他要剿灭贼寇之后再南下,向完颜斜乜借兵。
不知完颜斜乜道:“吾手上这两万本部,是要增援南面的,断断不能贸然借给你了。”
完颜蒲鲁虎本不想完颜斜乜插手,他只是要一个留在燕京的名义,在被完颜斜乜任命为燕京副留守之后,他就知趣的告退了。
出的门来,完颜蒲鲁虎心中嘀咕:“南面已经打了三天了,怎还不见战报送来。”
史载:粘罕自草地归至太原,遣杨天吉使夏国约同寇陕西。金人起燕山、云中、中京、上京、东京、辽西、长春诸路民兵入寇两河。
十月十六日丑初到卯初之间,始终处于紧急备战状态,随时准备出击的金军行动起来,在东起兰沟甸、西迄范村,绵亘四十多里的沿河阵地上,选择了七八处渡口,先后渡过白沟河,发起全面攻击。
这是一个晴朗的、标准的北方初冬的日子,沿河地区不时吹来一阵阵寒意袭人的风。夜,好像一块没有完全收拢的黑暗的幕布,始终透露出一线亮光。
一队队金军在那神秘的、透着亮光的黑夜里,越来越多地从原来驻扎的营房里涌出来,集中到指定的渡口去。他们兴奋地准备渡过这一条他们渴渡已久的界河,大战一场。
在渡河之初,各处渡口都出现了事前估计到的程度不等的混乱,这给予宋军以可乘之机,但是金、宋双方的战士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騷动的金军一心只想渡河去攻击宋军,没有想到自己也处在被攻击的危险中。在金兵的背后,还有宋军占领的归义县,虽然驻军人不多,但从背后一击,也够金兵喝一壶的。
防守的宋军很早就发现有大批金军从后方出动,集中到河沿来准备渡河,有的已在开始渡河。防守部队急忙把这个警报一层层地转报上级,自己守住阵地。
眼看金军的活动越来越颓繁了,宋军却没有采取任何阻击行动来阻止敌军的渡河。这是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
宋军应当半渡而击之。但是目前的宋军却没有这么做。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处于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中。他们机械地执行任务,在规定的地点巡哨,到了规定的时刻收队、接班,这一切都是上级要他们做他们才做,与他们自身痛痒无关。
一开始,河北兵马大元帅、康王、九皇叔、赵构高呼着“迎回二圣”的口号,宋军又连克河间、深州、赵州,杨惟忠部士气如虹,沿路金兵望风而逃,州县纷纷反正,大军不费一箭一失,就占领了以前辽国的雄州部分——归义县。
此时大家士气高昂,河北兵马大元帅、康王、九皇叔、赵构却叫了“暂停!”宋军停止前进不得启衅,等待议和使耿南仲去燕京议和,赎回二帝。
这一道荒唐的暂停令,给予战士们的心理打击实在太巨大了,他们过河去一击的信心和决心,都已经被磨光了虽然到了如此必要的时刻,他们仍然鼓不起和敌人拼一拼,同归于尽的勇气。
不仅士兵如此,中上级的军官们萎靡更甚,听到这样紧急的警报,他们也是心中无数的,都怕负起责任来。他们唯一可行的就是把情况上报,把责任迅速往上推,等候更高级的军官决定他们的行止。
在河边作“壁上观”的士兵们。亲眼看到敌军准备渡河,即将渡河,正在渡河,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渡河过来的目的是要进行一场厮杀。他们中间也很少人想到自己首当其冲,马上就要成为厮杀的一方。
因为他们在思想中没有战斗的准备,他们的上级没有让他们准备好随时迎击来犯之敌。他们没有以一矢相加,阻止金军渡河。
而上级之上还有上级,说不定要等到大元帅下一道命令,才能决定他们是否可以挺身迎击。
这一切都是十分遥远的事情,他们还来得及在河边上打三个瞌睡。宋军就是在这样白白浪费了最宝贵的一个时辰。
待杨惟忠看到形势不妙,临时作出还击的命令,亲临前线督战时,时机已经太晚,金军已在大部分的渡口渡河成功,形成燎原之势,大局糜烂,不可收拾了。
六万金兵先锋渡河,杨惟忠部十万人在白沟河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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