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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季康又童言无忌了,“孩儿愿效班定远。”他要向经略使王庶请经略印信,向折家老太君请断珏剑,然后到折可求军前勒令他到延安会齐。断珏剑是神宗当年御赐给折家的。
“折府州若不来,你要将他斩首?老幺,你先下去玩耍,待为父商议定了,再为你分派差事。”
呼延季康不情不愿的退下去了。呼家众人继续商议,突然门子来报,鄜州刘光世送了一封信来。呼延骤赶紧让信使直接送到大堂来,他有话要问。
信使来了,先行礼,将信呈上来。呼延骤看完新,脸色怪异,把信交给呼延驰。呼延驰看过信,说道:“兄长先问问信使。”
呼延骤便问道:“你家将主送信来,可曾嘱咐过别的话?”
“我家将主南下增援京兆府,去得急,将鄜州仓的粮食取作军粮,以后有机会定当厚报,请呼观察,呼防使不要怪罪。”
他这一说,饶是呼家治家如治军,几个年轻子弟也不由得啊了一声。
“没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你先下去,待会我写封回信,让你带去。”
信使退下去后,呼延伯康道:“爹爹休得忧虑,娄室不一定会来延安,多半奔京兆府去也。”这话其实有道理,京兆府长安,是河西最富裕的地方了。而且兵少,人人都知道桃子捡大的摘,柿子捡软的捏。
京兆府归永兴军驻守,呼延仲康便询问永兴军的情况。
呼延骤道:“去年年初的时候,范安抚在洛阳大败,五万人溃散,多半是永兴军,吾从京兆府回来,永兴军不过九百儿郎。”
九百人,防守长安这样的大城,能把一面城墙站满吗?
“难怪刘衙内在信里说,是永兴军经略使唐重请他南下。”呼延驰叹了口气,看来鄜州的粮草只能送给刘光世了。
河西六路,各不统属,除去各路经略使外,还有宣抚判官张浚、西河访察使张灏有统御诸军之权,张浚现在原州督促泾源军,张灏本在京兆府,但他发的几道文书都没人搭理,只得亲自去了西边调取援军。
呼延骤道:“一面联络折府州,请他协同作战,另一面延安府加紧防务,不过两万金贼,以我九千呼家军,未必守不住。”
“永兴军那边,还需派人探听消息。”
呼延骤向呼延庚看来。现在不用负担防御任务的,只有呼延庚带来的三百骑兵了。“庶康可愿往京兆府一行?”
呼延庚领命。
呼延驰道:“孩儿,你是宣抚司走马,无论西河访察使,还是永兴经略使,都调遣你不得,伯父派你去京兆府,进退取舍,由你自己拿主意。”
呼延庚点头称是。和张婵道别,将高鹭留下与张婵作伴,呼延庚就带着高宠和李孝忠往京兆府去。
元月底,呼延庚到达京兆府,高宠率军在瓮城安营,呼延庚到府衙去见唐重。
建炎元年八月,唐重接替范致虚为京兆府知府,永兴军路经略制置使,守卫关中。唐重却没有陕西制置使或是陕西宣抚使的头衔,他只能管理永兴军路,无权调动沿边五路兵马。
而且范致虚在洛阳溃败后,河西残部纷纷返回原驻地。刘光世和张深率军返回陕西后,刘光世留在了鄜州,而张深则率部去了熙河军。留在永兴军唐重麾下的战兵只有千人。
唐重几次上书,言道“虢、陕残破,解州、河中已陷,同、华州沿河与金人对垒,边面亘六百余里。”
“本路无可战之兵,乞增以五路兵马十万以上,委漕臣储偫以守关中。昨范致虚会合勤王之师,非不竭力,而将帅各自为谋,不听节制。乞选宗亲贤明者充京兆牧,或置元帅府,令总管秦、蜀十道兵马以便宜从事,应帅守、监司并听节制。缓急则合诸道之兵以卫社稷,不惟可以御敌,亦可以救郡县瓦解之失。”
唐重几次要求节制五路兵,朝廷都没有同意,只让他受张浚节制。
张浚本人有相才,但并不会打仗,以前只是太常寺主薄,威望资历都不够。现在河西六路经略使,泾原经略使席贡、秦凤经略使赵点、熙河经略使张深、环庆经略使王似皆阳奉阴违,而且泾源军的军权在曲端手中。张浚现在原州整顿泾源、秦凤、熙河三军。
呼延庚面见唐重,问道:“刘防使驻扎在何处?”
“刘防使?刘光世吗?未曾见到他的军马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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