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有到温幺娘家,手心就开始冒汗,心跳异常猛烈。
也许,这一切即将水落石出。
迷城,终归有云开雾散现真容的时候。
冤屈与孤魂,也总有得到洗礼的时刻。
颤颤巍巍地摸出手机,递到温幺娘沾满粘稠的眼屎的双目前。
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没有反应。
随即,她把手机接过去,仔细地看。
“是他!妖怪啊!妖怪啊!”
她受惊,条件反射似的将手机扔到地上。
“你确定是他吗?”我把手机拾起来,再次放到她眼前。
她看了一眼:“没错!就是他,他害死了我的媳妇儿,你们赶快抓住他!抓住他啊!不要让他跑出来害人啊!”
“没事!您别慌,我们现在就去抓他。他再也不敢出来害人了。”我安慰着温幺娘。
她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弥漫着悲哀与绝望。
随即,来到宋天明家,将所有情况告知了父子俩。
宋天明将茶杯重重地在桌子上一磕:“我就知道周老头儿不是什么好东西,狗日的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去县上报警?”宋金刚问我。
“我们目前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如果贸然报警,不仅一无所获,还可能打草惊蛇。温幺娘本来就痴痴呆呆的,单凭她的一己之言,没人会信。所以,我们需要证据。而且,吴光复现在已经怀疑我了,我担心他很快会带着他的儿子永远消失。”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宋金刚焦急地来回走动。
我说:“目前,我们还不清楚那几个孩子的失踪,跟吴光复他们有没有关系,但是,罗闯、武小梅的死,他们肯定脱不了干系。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潜入那个地道,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这一切的关键秘密和证据。我在县上有一个朋友是警察,我们一旦发现地道里有证据,立即让他们上来。”
宋天明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很晚了,你马上给你那朋友打电话,我们准备一下出发,不能让吴光头这个贼销毁证据或者跑了。刚子,你抄一下行头,我们待会儿就出发!”
我拨通洁的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她随即通知他丈夫,他们马上带着县里的一拨警察赶赴过来。
末了,洁让我先等他丈夫来了再一起上去找吴光复。
我担心吴光复毁掉证据,功亏一篑,便安慰她说没事。
挂断电话之前,她叮嘱我一定小心行事。
茫茫夜色中,我们仨刚走到半山腰,突然一阵疾风刮过,人站立不稳。
瞬间,树木在黑暗中像复活的妖怪张牙舞爪地摇曳着。
接着,天上猛地滚过一个闷雷。
宋天明望着天穹,慨叹:“天地恸哭,看来今晚有冤屈昭雪啊!”
为了隐蔽,我们没有带手电筒,凭着路感往前摸索。
不一会儿,密集的雨点打在我们身上,山野树林也躁动起来,犹如齐鸣着一曲悲怆的复仇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