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德裕出现在李承业面前时,李承业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闭‘门’思过是假,不敢面对李德裕才是真。
毕竟‘私’奏陛下这件事自己做得有些不太地道,甚至可以说间接出卖了李德裕。
“怎么,不请老夫坐下说话么?”李德裕站在‘门’口一脸的笑意,看不出半分怒‘色’。
“呵呵,使君请上座!”李承业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让李德裕让进屋内。
李德裕缓步而入,笑道:“看来子允似乎不太愿意见到老夫啊!”
李承业闻言有些尴尬,赶忙赔笑道:“使君说得哪里话,下官是一向敬重使君!”
李德裕坐定之后,望着李承业,轻叹一声道:“子允啊,事到如今你便莫要再撑着了,老夫为官数十年,又岂会看不透你的心思?”
李承业面‘色’一滞,而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知道此事终究瞒不过使君,还望使君恕罪!”
说罢之后,李承业起身冲李德裕躬身行礼。
“唉,算了吧,方才已经说了,老夫知道你的心思,也许你所承受的压力要比老夫大得多,倒是老夫疏忽了这一点!”李德裕摆了摆手说道,似乎在这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使君放心,此次前去长安,下官一定向陛下奏明一切!”李承业心中突然有些不忍。
“呵呵,子允啊,事到如今难道你还看不出陛下的意思么?”李德裕淡淡地笑道。
李承业顿时不知如何作答,现如今内‘侍’省就代表了陛下,用内‘侍’省而不用刑部,就表示陛下彻底绝了朝中李党说话的可能,李德裕此前所做的种种,同样也一并被否定。
“老夫并不怪你,毕竟此事牵扯甚广,于公于‘私’你都不能放手不管,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若换做了老夫同样会这么做!”李德裕苦笑一声,说得云淡风轻。
李承业垂首不语,虽然身在荆南,但朝中发生的种种也知道一些,自当今陛下继位之后,对于李德裕一党采取了全盘否定的态度。
正如李德裕被调至荆南,表面上是平级调动,但无疑却使其远离了朝廷中心,剪除李党羽翼已是势在必行,对于李德裕而言或许最好的结果便是在荆南节度使任上终老一生。
正在此时,只听李德裕又说道:“说起来你虽是老夫下属,但却并非老夫‘门’生,更非老夫提携,所以此去长安陛下很可能并不会责罚于你,不过......”
说到这里,李德裕稍稍一顿,看了看李承业后才又缓缓说道:“不过若老夫猜得不错,刘睿生前必然会诬陷你为老夫同党,如此的话陛下碍于白敏中或许会将你调离江陵府,但若不出意外的话你也很快会得到重新起用!”
“说实话,子允之才虽非经天纬地、治国安邦,但也足可治理一方、独当一面,只是日后到了朝廷须得小心三件事!”
“愿闻使君教诲!”李承业恭敬地说道。
“教诲谈不上,这只是老夫为官数十年来走过的弯路、犯过错而已,其一,切莫不要埋头苦干,有时候适当的表现自己会让你自己得到更多的尊重和褒奖;其二,朝廷有朝廷的行事底线,不管这个底线正确与否,你都切勿多言,适当的沉默有时候能救你一命!”
“这其三么,便是李浈!”
“李浈?”李承业讶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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