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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有些远,我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内容,可隐约间却仿佛听到了叶承则的英文名字。
我像做贼似的靠近他们,想要更加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可是没走几步,却见安琪的女儿指着我这头的方向大声道:“爹地,你说你很喜欢的那个阿姨在那里!”
我反射性地躲在了一个景观树后,树干很粗,应该是完全把我给挡住了。
等这一些列动作完成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猥琐,正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斜后方却忽的传来严久寂略带笑意的声音:“什么时候来的?”
我转头,见他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也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刚好来这边看个朋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好巧。”
“嗯,严格说来我现在确实只是你的朋友。”
说罢,他拉起我的手,牵着我就往别墅那头走,我想要挣脱,他却忽的回过头来对我说:“不是想知道我们在谈什么吗?过来光明正大的听就好。”
顿了顿,他又说:“当然,如果你需要我解释些什么,我也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解释。”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没有狡辩的必要了。
而且,我也确实想要他的解释,比如他怎么会认识威廉。
不过眼下我最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刚才在谈论叶承则,是不是和他之前说的“眉目”有关。
刚走近,威廉就很热情地向我打招呼:“嗨,顾,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更漂亮了。”
我回了他一句好久不见,对于他最后那一句奉承话视而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严久寂好像有点防范着威廉的过分热情,总是不动声色地横亘在我和他之间,不让威廉有机会和我太过靠近。
经过严久寂的介绍,我终于知道了那个陌生的外国男人是谁。
他就是我只闻其名的布朗先生,也就是威廉的导师,而他也曾经是叶承则的心理医生。
而这位布朗先生在欧洲心理学界的权威性人物,严久寂此番把他请来就是想让他给叶承则再做一次心理评估。
说起心理评估,我就想到了苏妍,我猜严久寂是不是想通过“叶承则精神并不正常”这一条来帮助他逃避罪责。
然而对于这件事,布朗先生认为并不存在疑点,因为当初叶承则的康复诊断就是他本人出具的,他对自己的专业有相当大的自信。
威廉却说:“布朗先生,我没有怀疑您专业判断的意思。而是我在之后的调查中发现,Kingsley是一个相当聪明的男人,他在接受你治疗的那段时间里,也自学了许多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在后来和他的深入接触后,我更加怀疑,他当初可能是通过那些理论在你面前表演,从而让你产生了他已经康复的错觉。”
也就是说,叶承则用心理学理论欺骗了最专业的心理学家。
听到威廉的话,布朗先生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看起来内心也有些挣扎。
严久寂在这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布朗先生,您说过您当初会选择从事这个职业是为了救赎。现在叶先生还沉沦在深渊,您当初并没有让他获得救赎,这可能是是他,也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