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茅屋寄住妇孺伴 武儒堂内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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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土村西，离村子有几十步，独门独院有一处人家，用篱笆做成的院墙围着一间茅草屋，黄土夯实的墙壁，房顶铺着一层茅草，虽然简陋至极，但总算一个遮风挡雨的所在。

    由于是傍晚，光线不好，屋里没人，门口一个石凳上，端坐着一个挽着头发的女人，看年龄三十二三岁，岁月的风霜已经染白了女人鬓角的几缕青丝。女人低着头，略显粗糙的双手正在认真的做着针线活，由于身体不太好，偶尔咳嗽两声，但丝毫不影响手上的动作。

    篱笆墙的小木门，悄无声息的嵌开一条缝，石田黑黝黝的脑袋探了一下，便整个人钻了进来，由于体型的原因，门被挤开很大一个空隙，发出了一声轻响。

    女人抬起头，一张恬静至极的脸庞在落日余光的照射下，细长的柳眉，被长睫毛盖着的黑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高窄的鼻梁，看到石田进来，嘴角带出一丝笑意，使得白皙的脸上一条手指宽的疤痕像蠕虫一样动了一下，完全破坏了女人端庄的气质，“放学了，小田？”声音柔美。

    “嗯，婶！”似乎对女人脸上的可怕的疤痕视而不见，本来跳脱的性格，自从进到院子里马上消失不见，老老实实的走到女人身前，思考了一下，说道，“婶，小磊呢？老师今天又找他了。”

    提到儿子，女人眼光中闪过一丝温柔，随机被担忧代替，“大清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魂不守舍的，也没几句话。要年考了吧？回来我和他说说，明天按时上学。”说着，放下手中针线，从旁边破石盘里，拿出一个洗好的青果，递给石田，“小田，你也早点回家吧，要不，你娘又该来找你了！”

    石田接过青果，用力咬了一口，也没耽搁，扭头往外走，“好，那我先走了，婶。”

    。。。。。。。。

    “这个石磊太不像话了，”武儒堂老师办公室里，段建用他一成不变的公鸭嗓咆哮着，估计是说累了，喘着气，随手拿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四个人，大伙似乎也习惯了他的行为，靠近门口的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看了段建一眼，国字脸上正气盎然，“生病肯定是托词，可能是真有事情，石磊那小子，以前老老实实的，学习也很认真，虽说天赋一般，但态度很好啊，怎么会突然这样呢？老段，你想想，现在是快到年关了，他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那小子心事又重，估计是想着怎么让他娘过一个好年呢！”

    “切！那是他们活该！”和段建对面桌的一个獐头鼠目的人说道，这个人三十左右岁的年龄，瘦瘦的身体，撇着嘴，“我说，石大老师，他们一家两口把我们村子闹了个乱七八糟，你们虽然你们都姓石，但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怎么你还替他们说话？好像，他们把你们石家坑的最苦吧，呵呵”，三角眼带着嘲笑的表情，语言和神态，完全一副欠揍的模样。

    石姓的老师明显和三角眼明显不是一路人，听到嘲笑，蹭的站了起来，向前猛跨几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刚强的气势，向三角眼压了过去，气势带起桌上的花草都微微的晃了几下，“王克，你什么意思？”

    “三角眼”王克，似乎要和对方死磕到底，挥挥手，化解了一丝威压，继续嘲笑道，“石天亮，我什么意思你我都清清楚楚，要不是他们娘俩，你们石家还至于在这里受气，早就在郡城甚至皇城里逍遥快活了。”

    “呸！我们石家的事情，什么时候用你们王家操心了，王克，大家都说好了，不再提那件事！”

    “怎么？后悔了？哈哈，”王克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声音感觉比公鸭嗓还难听。

    “你。。。。”石天亮怒目圆睁。

    “够了！”公鸭嗓适时的响起，“王克，石天亮，想吵出去吵，别在这里嚷嚷，就一个学生没来上学，我发了几句牢骚，你们不对付，不要拿我的话题当引子。有本事出去打一架，死了都没人管，但首先别死在武儒堂里。”

    段建明显能够压制住两人，让两人互相瞪了一眼，讪讪的走了出去。

    屋里沉默了一下，靠近窗户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端着杯水，扫了旁边面容姣好的青衣姑娘一眼，冲着段建笑道“段叔，您消消气，他们两家就那样，天生不对付，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翻天，犯不着为了。。。。”

    “滚蛋！”段建余怒未消，“赵宇，你们赵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你，长得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别烦我！滚！我和我侄女说句话。”

    “。。。。。。额！”似乎习惯了，赵宇笑着放下水杯，慢慢的走出办公室，临出去笑着和屋里唯一的女孩打了个招呼，“钟雨，我先走了。”，扭头之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终于清净了！”，段建等着三个人走远，脸上一下子怒气顿消，哈哈的大笑起来，完全不像四十岁的人，笑呵呵的凑到女孩身旁，低声说道，“小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女孩子双十年纪，刚才吵吵闹闹，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听到问话，轻轻摇了摇头，“没有！都快三年了，没有一点机会！也许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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