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怎么说换就换?还一定要你家弟弟的屋子,这是作甚啊?”
玉兰觉得自己受够了自己弟弟的委屈,什么好的都要忍着让给弟弟,如今自己的婚事如此重要,她自觉得自己也该在出阁之前享受弟弟的一切优待。
“我也是要出嫁的人了,为何我就住不得好地方,要是接亲的时候叫人看到我住在那样破旧的地方,还不得笑话死我?再说弟弟也该让让姐姐,这舒服地方都住了十几年,何不让姐姐也享受享受?”
那小郎君自小备受宠爱的养着,就连王家老爷对他也是细声细气说话,他哪曾受过这种待遇,气得把手上的书一丢,背过身去说起了气话,“我还读甚劳什子书,姐姐不过谈妥了婚事就蹬鼻子上脸给我气受!”
“你这又是作甚,好好读书,今年不是要去考童生了么?”
王家夫人把丢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弹弹灰,方才递给自己孩子,又小心劝慰道,“考试考好了,也算是给我们一家长了脸,也不负你秀才爹的好学问。”
又对一边抱胸而立的自家女儿道,“你也是,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为何不跟你老娘先商量一二,你这弟弟不是正要考试么,正是他的紧张时间,你又来添什么乱?”
“和你商量,你会同意么?”
“你要想开些,你这弟弟若是考上了举人,你才能有享不尽的福,在那一家也能有足够的颜面,何必和你弟弟扭着?”
玉兰娘子从鼻子哼出一声,又踱着小步会自己房间了,她这几天天天学着自己看过的话本中那些高门女郎的谈吐和行止,倒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贵族女郎看待了。
她身后的小郎君嗤笑一声,“那户人家哪能看上她?我看她满腔的心思都要落空了。”
“说些什么话呢?呸呸呸,哪能咒你姐姐的婚事,要是让你爹听到了可不得了,”王家夫人面色不愉地呵斥他道,又往门外去,和那群无所事事的长舌妇聊去了。
“你家娘子可是走上好运了,”一出门便有人恭维她道,“不知是哪一家的贵人看上你家的玉兰妹子?”
王家夫人止不住自己面上的笑意,还故作谦虚地摆手道,“哪有哪有,哪里来的什么贵人,只是个商人家的……”
“嘿,那么大的排场,四个人抬轿子,还有一个俏生生的漂亮丫鬟在外边跟着,”那人挤眉弄眼道,“还说是商人家,要是有这样的好事,别说是商人,就算是乡下老农,我也嫁。”
王家夫人笑而不语。
其余人更加好奇了,纷纷上来询问。
许久,王家夫人才故作淡然地回答道,“就是榆树巷的花家,花家老爷。”
“嘶——”妇人们倒吸一口气,榆树巷,庐州城鼎鼎大名的榆树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那里住着的都是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为了避讳便称那边叫做榆树巷,以榆钱喻金钱,以示那边的豪门贵族之华贵。
彼此对视一眼,便有人出声恭维道:“真是了不得啊,榆树巷都有了亲戚,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伙计啊。”
“是啊。”
“当然,当然。”
王家夫人正暗自得意,其中却是出现了不和谐的言语。
一妇人鄙夷地看着她,叉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没等正式交换庚帖就敢说出来,不知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们也是,竟然就这样听信了她,还捧她的臭脚,以为人人都有阔气的亲戚吗?”
又一人道:“是啊,这些没来源的话不要多传,要是哪一天你家娘子给退了画像,到时候岂不尴尬,你看看还有哪家郎君敢要你家娘子?”
“真是笑掉大牙……”
又暗暗有几声哄笑传出。
王家夫人气愤不已,这不就是在落她的面子吗?
以往倒是无所谓,但是她家娘子正与贵人议着亲,自家小郎君也是个有出息的,她自觉得自己比这些市井俗妇的地位要高上一截,更是见不得被这样的人说,当即喝道,“是谁?我倒是想问问你们造什么谣,真是笑话,等我家娘子抬着轿子嫁过去,你们这些说风凉话的就别来我家吃酒,等着看吧!”
那人却是毫不留情地奚落回来,“呵,等着你的笑话。”
那几人正要回自己家去,却是突然有人跑来道:“王家夫人,王媒婆来了!”
“哎呀,哎呀!可算是来了。”
王家夫人喜上眉梢,她既是着急着回家,又气愤那几个人对她的不敬,走到她们面前还刻意地放慢脚步,斜瞥着眼,从鼻孔中哼出一股气,以显示她的不屑。
她却是不知道在她走了之后,不少原先恭维过她的人也嬉笑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真敢说实话。”
“看她那副模样,野鸡飞上天了,也当不了凤凰,她家的玉兰娘子随了她也是只麻雀,飞不高的。”
“等着吧。”
一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睛一直瞥向王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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