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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镇北城格外燥热,冬日里针一般刺入骨缝里的寒风,春天中抚绿城外无垠草原和煦的春风到了如今约定好一般一齐消失无踪,留下镇北城在静谧的蒸笼中慢慢蒸发出仅存的生气。
城内能容纳四辆马车并进的宽阔道路采用城旁黥山开采的黑石平铺相嵌,质地坚硬耐磨,帝国为了这座雄城可以让铁骑来去自如花了整整十年时间,将镇北城的官道,校场的地面整个换成难以开采的黑石,纵然耗资甚巨费时极长,朝廷仍将此浩大工程毫无折扣的完成。
隋朝尚武可见一斑。
黑石官道在战时拥有种种妙处,而在夏天这条昂贵的官道则受到了百姓们的称道。炽热的阳光照射在黑石官道上仿佛失去了上苍赐予的威能,粗糙暗沉的黑石将阳光吸入胃中,不再反射也不再燥热,甚至踩在上面都有一种莫名的冰凉感。
……
都护府,议事厅内。
“李都护不必在此陪我这等闲人,镇北城军务繁重,那才是头等大事。”次座上端坐着一位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气质儒雅,说话的语速总保持在一个恒定的频率听起来十分顺耳。
“你还没有资格让本将做陪,镇北城的军务也轮不到你来操心,我只想知道王爷究竟在哪。”李承德坐在主座上,身体微微前倾,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议事厅内诸将见此皆脸色不善,十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紧盯着中年文生,一时间杀气盈室。
这是一个曲折的故事,还得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车队进城后,李承德耐着性子提着缰绳跟在车队后面一路慢慢悠悠地散步至都护府,骄阳当空纵然黑石官道有特殊的吸热功效,这一路如此磨蹭下来也让人十分恼火。
然而就当李承德下马恭敬俯身以待时,豪华巨辇中走下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王府幕僚恭敬喊到:“李将军使不得啊使不得,草民难受此礼。”
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文士欣然踱步而来,从容自若毫无一丝难受的样子。
原本就没有一丝风的空间此时更加凝固起来,镇北城诸将皆不语目视眼前这个从王辇中走出的中年文士,眼里渐蓄寒芒。饶是皇室,如此折辱一个功勋卓著的边疆重将,于情于理皆是无情无理。
伶人们放下手中的管弦乐器,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个凶名远播的上都护……
远处的白云飘忽至此肃然不动……
窸窸窣窣的鸣蝉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不鸣一声……
李承德慢慢挺直了腰,眼角的皱纹微微颤抖,身后手中的马鞭慢慢地被揉紧,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响,收缩崩裂……
“先生请。”李承德迈步走向都护府,单手作邀。
“草民不敢得都护如此,都护先请。”中年文士似乎看不见镇北营军士杀人般的注视,感受不到烈日下此间气氛的异样,满脸的光辉兴奋,像吃了春药却被阉割的公马,寂寞难耐心中有一团燃烧的烈焰却只能撩蹄子以表内心。
可能是如此不知死活之人实在是不多见,李承德也忍不住好奇……
他盯着中年文士的笑脸,将他脸上的丝丝表情变化收入眼底,然后转身入府,将马鞭放在门口的一位裨将手里。
裨将小心翼翼地接过,顿成齑粉,裨将看着地上的粉末汗如雨下。
……
镇北城,军营。
先前由军部负责押解的囚车静静地待在校场旁的一株大树下,显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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