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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叫过三遍,天渐渐亮了。雪停了,天却还阴沉着,雾很浓。“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这首打油诗的作者肯定是个北方的农村人,大雪后的清晨,人们看到的的确是这种景象。
锁娃子蔫蔫地领着郭骰子和三牛在村巷里走。地上雪很厚,还没有人起来扫。这个季节,除非有急事的人才会起早。
赌局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锁娃子输完钱后倒很平静,他彻底认了也服帖了。他在心里已经认定,自己现在逢赌必输都是因为家里的那个扫把星婆娘,非得让郭骰子和三牛把婆娘领走不可。
三牛说:“我不能要!”郭骰子说:“我也不要。”锁娃子急了:“我认赌服输,你们都不要也可以,把我输的钱全部退给我。”吃屎的把拉屎的粘住了。没办法,只好跟着去领人。
郭骰子拉着三牛故意放慢脚步,等和锁娃子隔开一段距离时,悄悄附在三牛耳边说:“牛,你可想好,咱敢把人领走不?”
三牛思衬了一下说:“应该没嘛达,是他自己非逼着咱带人的。”
“我不是怕他,这货sa有嘛达。我是怕旁人拿这个说事,趁机敲咱的竹杠。”郭骰子哭丧个脸说。
三牛恍然大悟:“对,对着呢,还是你老奸巨猾想的周全。那是这,你先跟着他去,我回去把我表哥叫起来商量商量然后去找你。”
“那行。”郭骰子这才放心,追着锁娃子去了。
三牛表哥听三牛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思虑了一下说:“婆娘可以领走,但是你不能沾手。你如果占了这个便宜,传出去别人要骂我呢。让那个老汉带回去处置,他如果倒卖了换钱,你寻他分。”想了一想又说:“你们来时不是说老汉不会耍牌么,怎么就把所有人都赢了?”
三牛一个劲儿地陪笑说:“真不会耍,真不会耍。”
表哥说:“不管会不会,这个人你以后不要再引来了。”
三牛答应着转身走了,他有些承受不了表哥冷峻的目光……
事情出乎预料而出奇地顺利。
锁娃子回到家,门还没开。他抬脚把门板踹的哐哐当当响,把婆娘日娘捣老子地骂,把输钱的怒气和怨气全部撒在婆娘身上。婆娘刚把门打开,锁娃子抢上去,一脚就把她踹倒在地下,撵上去还要打;郭骰子忙把锁娃子拉开,又把婆娘从地下扶起来,还给她拍净了衣服上的土。婆娘一声不吭,愤怒的看着锁娃子。
锁娃子咬牙切齿地对婆娘说:“滚!收拾行礼滚!扫把星!!!”又指着郭骰子说:“你现在是他的人了,我把你输给他了,跟着他滚!”
婆娘没动地方,依然愤怒着。
锁娃子扑上来还要打,郭骰子赶忙将他死死地抱住:“有话咱好好说么,孬打人么。”
锁娃子骂:“这货就不是人,是扫把星,专门来害人的。”
婆娘跑进里屋,出来时手里拿了个小包袱,她对郭骰子说:“走就走,我跟你走。”
郭骰子倒楞在那儿了,他的脑子还转不过弯来。
婆娘出门走了,郭骰子还没挪窝。锁娃子说:“人都走了,你不撵去,丢了可别再寻我。”
郭骰子这才追出来。婆娘并没有跑远,还在等他。
早晨的天气依然很冷,吹过一阵北风,简直像刀子在人脸上割。
女人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生气,身子不停地哆嗦。她穿的衣服其实很单薄,没梳头没洗脸脏兮兮地。郭骰子解下腰间勒棉袄的白布带子递给女人说:“把sa包上就不冷了。”女人接过去,把头和脸裹得只剩下眼前一条缝儿。她缩在郭骰子身后,没人能看见她曾屈辱地流过泪。
再往前走,碰上三牛了,三个人合在一处。三牛很是惊讶:“咋这么快地!”郭骰子说:“锁娃子狗日的就不是个人!不说了,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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