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起身去叫醒侯延平,侯延平又出去招来起子弹的那个郎中。虽说他的医术不高,可这镇上也真没有比他更好的郎中。
郎中切了脉,又看了舌苔,又检查了伤口之后,才摇头晃脑地说:“情况不妙,伤口化脓引起的烧灼。”侯延平问:“不管是啥引起的,不就是发烧么?有什么不妙的?”
郎中依旧慢条斯理地说:“伤口若不能治愈,高热无法消退。”侯延平急道:“那你就治伤口呀!”
郎中依旧不慌不忙地说:“治不了,治不了也。”侯延平抬起腿一脚就把郎中踹地下了,骂到:“人都烧糊涂了,你个狗日的还咬文嚼字的,病都让你耽搁了。”
郎中没想到这个跛子比躺在炕上的人还凶。他在这镇上治病多年,不管好与不好,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礼的。郎中爬起来忙说:“我真治不了,请另请高明吧。”说完就想走。侯延平一把薅住他的衣领说:“不想活了是吧!”郎中吓得面如土色,忙拱着手说:“好汉息怒,小人真是无能为力。治这种病需要一种叫盘尼西林的药,只有西安城里才有。好汉你赶紧带你兄弟去西安城里治吧,你就是打死小人也无济于事。”
侯魁看郎中也不是说谎,就放下他问道:“这药是不是很贵?”郎中急忙回答道:“不仅贵,而且好像只有外国人开的教会医院才有,具体情况你到西安再打听,小人知道的真不是很多。”
郎中走后,侯延平发起愁来,他看看侯魁又看看罗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罗骊把侯魁头上的手巾拿去在冰水里又浸了一遍拧干,拿来又给侯魁敷上,她看着侯延平说:“赶紧叫人往西安送呀,最迟明天早饭时就该到了,能来得及。”侯延平瞪了她一眼说:“我也知道能来得及,可是钱不多么,去了钱不够咋办?”罗骊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回寨子里拿钱,赶天亮前把钱送来,你安排人手,钱一到就起身。”侯延平当下露出笑脸说:“这样最好了,我替我兄弟谢谢你。”当下叫起岳顶天,让他陪着罗骊去取钱。黑灯瞎火不安全,岳顶天背着枪跟着罗骊就走了。
两个人路上不敢耽搁,罗骊一双小脚换的比岳顶天还欢。岳顶天紧追慢赶才跟上她的步子。
到了寨子下面,喽啰却死活不给开门,急得罗骊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这几天侯延平占了烟馆,内掌柜的怕他又来攻打寨子,就吩咐喽啰加强巡逻保卫,尤其强调晚上任何人叫门都不能开。
罗骊是天亮后才进的寨子,她心急火燎地把侯延平的情况向干娘叙说了一遍。干娘起初还不同意给钱,毕竟王家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罗骊央求说:“干娘救活魁哥的命,他日后记着一定会报恩的。把魁哥送去西安治病,干娘正好可以派人去收拾侯延平。”
这最后一句话真起了作用,内掌柜的这才打开钱箱,拿出白花花的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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