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从……自从知道了这些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我劝也劝不好。你主意多,好好开导开导这孩子吧!”
沐之却暂时无力管这些,只是不住地向孙谷求证复青会带他们过来路上的一些细节问题。
“他们对我们客气得很。”孙谷一脸疑惑地看着沐之,“你不是他们那什么……什么堂的执事嘛!他们敢待我们不好?
“对了,有个事儿你一定想不到!你可知道点和堂为什么要抢我们的草?
“嘿嘿,不知道吧!因为听说……嗯……你知道我们青泽当年出了个叛徒吧?好像是……姓景来着。真是报应啊!
“那叛徒他娘快死了,药虽配得差不多,但就差一株螺心草!”
“什么!”
沐之脸色大变,突然感觉面前的世界血红一片,耳边最后想起的是谷子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沐之再次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英俊脸庞。
“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呢。”
黄鹳立正坐在他的床头,低头看着他:“你的真气紊乱得不成样子,且是积年旧疾,可是之前受了什么内伤迄今未好?”
沐之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心境不能起伏过大,但,听闻自己母亲病危,又怎么能够心如止水。
“景谦之将求药的帖子发遍了大夏城池,甚至还印到了官府的邸报上。不过你在藏雾林呆了两个多月,不知道也正常。”
沐之一把掀开被子,盘坐起身子,双手扶于膝盖,闭目收神,默诵浊音篇。
“我堂中亦有制药炼药的大师,虽比不上点和堂新都的总部,但也比那没开几年的井泉镇里的分部要强上少许。我已央邓大师开炉炼药,想必义侄子的病不日便能药到病除。”
明明有道,道走无常。非峦止章,若论劲康……
“令堂之事,景兄不必费心,世上能人异士颇多,愿为此劳动想也不少。不说赏银,单论景家的人情,也算是无价。听说近日井泉镇多出了数拨人马,想必也是为入林寻药。”
平津复清,直转长龙。灵冥曲指,尔立秉襄……
“义侄完全康复之前,明顺堂定会照顾周到……”
“好,我答应。”沐之停止了浊音篇的默诵,突然道。
“什么?”黄鹳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道歉的那番说辞背给沐之听。
“昨晚你那个‘不情之请’,我答应了。”沐之淡淡道。
“呃……景兄,至于在下当年年幼,少不知事,竟冤枉了景兄,做出些许错事来,还望景兄不要有介怀。”黄鹳立愣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准备好的话背出,“景兄这些年来再没有回那叛贼之巢,足可见景兄对他们也是心有不齿……”
“什么时候出发?”
“呃……呃……”黄鹳立又被沐之打断,一时接不上他自己的话茬,只好道,“容在下前去请示一番。”便灰溜溜地要离去。
沐之却突然开口:“阿休,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黄鹳立再愣:“谁,什么阿休?”
“我的书僮。他……可是被你们打死了?”
“这……这……他当时实在是凶狠,我们一时……”
沐之转过头去,他早猜到是这个结果,只是……一直不敢确认。
黄鹳立的支吾,已证明了一切。
黄鹳立心中惴惴,不知那家伙为什么要在这时提起这个,一时之间竟担心景沐之会突然反悔。
只是,沐之其人,言出必诺。
更何况……少年时的自己,也曾无数次在心中排演手刃景谦之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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