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蟾儿眼圈一红,险些要落下泪来。
祺祺忙道:“蟾儿姐姐不哭。”又扭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望着景沐之。
沐之当然知道像这样训练有素的侍女,哭戏可基本上都已经出师了。但他还是没再推辞,拈出一颗来吞入腹中,又从床边案几上端起一杯清水来凑到嘴边。
蟾儿有些吃惊,她原本以为这互相谦让的戏码还得接着唱上一段。谁知沐之竟如此痛快地收下了,这倒让她一肚子的台词只能憋住,留给下一个人说。
只是沐之最讨厌这套客气的谦让,沐之一开始的推辞的确是因无意接受,但他只是略一拒绝,便转头应了下来。因为一来他看出来萧夫人是真心送丹;二来丫鬟蟾儿将此事看作任务,不易推却,少不得还得互相谦让上三百个回合;三来沐之不是那扭捏之人,想通了,便直接接受,不会心口不一,欲迎还拒。
“沐之哥哥!娘亲对你真好。”祺祺也从二人的反应中看出了此丹的珍贵,她亮晶晶的眼珠一转,突然道,“干脆你娶了娘亲,做我爹爹好不好?”
沐之刚咽下了一口水,正喝第二口,闻言,尽数喷了出来。
大夏新都,明顺堂据点,春满酒家。
一个身着素袍的中年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笔,咬着笔杆问向身边的人:“嗯嗯,还有呢?目标最近的出行你怎么没说。”
“宁副香主,不是我没查清,是他压根没出来过。朝中也一直称病,咱们军部的安排怕是白弄了!”
素袍的中年男人立马抬笔记下,想了一会儿又道:“那景府内的暗棋,安排得却不是很完美了。”他摇头晃脑,活像个账房先生,“失算啊失算!我宁江流在这纸笔上排演了千遍万遍,谁知道他身体恶化得那么快啊!”
“当然是你失算了!”宁副香主的手下挖苦道,“说不定他不是恶化得快,而是本来他身体就差成这个样子了,只是他强撑着,我们又一来没打探到,二来你没分析出而已。”
宁江流大喝一声:“二弟,说得对呀!指不定真是这样!唉……失算啊失算!”
“可别唉声叹气了,快想想怎么补救呗!”这个被宁副香主称为“二弟”的手下斜着眼,不屑道,“可别让方副堂主那边追上你。”
末了,他自己又补充道:“虽然凭他的蠢劲儿,追上你的可能性不大。”
“哎呀!二弟,是兄长的不对,刚刚云州那边的飞符传书,我忘了给你看了!”宁江流狠狠一拍大腿,抱歉道,“不过……我放那儿了来着……等等我找找。”
说着宁江流这自己面前的这张铺满了各种纸张的书桌上翻找了起来。
“哎,你直接告诉我信里讲什么不就得了!就你这桌子的乱劲儿,八辈子也找不着个物什。”二弟撇撇嘴,依旧是满脸的不屑。
“对呀!你看看为兄这脑子!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少在那儿无事呻吟,说正事儿!”这二弟倒是对自己的上司毫不客气。
“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儿!”宁江流也真是一丁点儿脾气也没有,他笑嘻嘻地说,“方项肃那边儿本来是想借着景家主母生病的空儿去藏雾林找螺心草然后趁机献给景谦之就能接近他了以此来刺杀他。”
一句连珠炮说完,他长长吸了口气,又道:“但是他螺心草还没有找到竟然找到景谦之失踪了八年的幼弟景沐之然后他还答应替他刺杀他二哥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景沐之就可以被坑住立下契约不得不做成这事了。”
“嘶……”
“呼……”
“真是憋得慌啊,年纪大了果然不行,说个话都费劲。”宁江流深呼吸了几次,一脸感慨。
“喂!谁叫你一口气说那么多字的这根本不是年纪的问题吧你个中年光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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