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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并不太温暖,虎衙的牌匾上几个金字闪着微光。
一番逼供下来,才得知前夜与王铁牛打斗的大汉,便是安阳城内的头目,在他的交代下,虎衙抓捕蛮匪余党也是出奇顺利。
而这功劳是需要去文书府记一笔的,在文书府,王铁牛将头功让予了史海,史海百般推辞,被王铁牛一顿唬,唬他的理由是,没有史海关键时刻跳出来那一匕首,自己早已一命呜呼,更别说抓住这蛮匪头目,也当是报救命之恩。
临走时,文书府一小生叫住史海,只说府主吩咐。于是王铁牛先行回衙。
史海坐在文书府会客厅,手边是一杯清茶,会客厅大门正开,门外是个不大的庭院,兰梅竹菊分在各处,清泉流水细细有声。
他感觉如坐针毡,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这文书府府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恍若隔世之人,除了进安阳城第一天见过一面,便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平日里从王叔口中听来,这文府主是个神秘人,行事诡异,除了李有铜大人私宅,他几乎不登门别处,就连县太爷李大人,据说在他面前也礼敬三分。
想到此他分外紧张,不知这文府主让自己留步是好是坏,他揣测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想站起来,可抬眼看了下门口小生生冷的脸,又不敢妄动,最后暗叹一气,硬生生不太连贯的端起茶杯,不太爱喝也憋着喝了一口,喝茶的时候拿眼睛打量这四周。
文关良从门外走来,手拂纸扇,不紧不慢,身穿银丝白锦袍,外套着黑色蚕纱薄衫,白发还是如平日里一样白。见他来,门外小声自觉退下。
“我文书府又不杀人,你为何如此紧张?”
听到这声音,史海手握茶杯一抖,茶水洒落在手上,他也顾不得擦拭,赶忙起身行礼:“见、见过府主,属下初来,不知府主找属下何意,略感紧张,望府、府主莫见怪。”
“起来吧。”文关良略带笑意。
“蛮匪一事,我也了解。”
“……”
“我很好奇,你来虎衙小半年,从未沾血?”
“回禀府主,属下平日练的多,杀生之事实属第一次,亦是形势所迫。”
“杀生?那你没杀过鸡吗?”
“属下家贫,确实没杀过。”
“……杀人感觉如何?”文关良调笑的说道,而史海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他不敢看文府主那双眼睛,仿佛会被他看穿。
“回禀府主,属下百感交集。”
“哈哈哈哈哈……”
……
史海回去的路上,一路心事不得其解,文府主并没有刁难自己,只是不深不浅的开了几句玩笑,尔后赠予自己一把鎏金大环刀,也并未说明缘由,只说文书府用不上,或许自己用的上,并不知何意。
这把刀史海认识,见刀思人,他心中隐隐作痛。
他没有直接回虎衙,而是寻了一家小酒馆,点了两盘下酒菜,一壶小酒,将布缠着的大刀往桌上一搁,一个人闷闷的喝起酒来,这番心情全部来自这把刀,此时并没有因为立了头功而欢愉,他看着桌上的刀,想起了遥远的家乡史家坳,想起了往事一幕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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