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不可无礼”中年道人叫破小道童的名字,冲男人歉意一笑,“望尊上原谅小童无礼之处。”
不提年幼,只道无礼,来的究竟是哪方大能?道童眨巴着眼睛看向随意盘膝坐在地上的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哪有什么高人风范。
“不碍事。”男人微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小屁孩,看过飞剑吗?”
中年道人再行一礼,转身离去。
“那有啥子不得了的,我师父就会,”小童双手叉腰豪气道,“我大师兄会,我二师兄也会,我会比我三师兄更早学会!”
“还说让你看看我的飞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寸板头。
“就你?还飞剑?”小道童白了白眼,“要不要我给你喊一嗓子剑来助哈兴?”
……
“好了好了,未来的天下第一飞剑,白鹤鸣大师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过过眼嘛。”小道童大咧咧往一旁坐下,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不过先说好,看归看,要是不好看的话,我可就不看了。”
“那样会不会太招摇了?”男人有些认真的问道。
“不会不会。”小道童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道,“啷个会是招摇呢?那叫做气派,飞剑就是要飞出气派来。”
“那你帮我来一下?”男人试探的问道。
“可以呀,没的问题。”小道童兴致缺缺的说道,“只要你能把你勒飞剑叫出来,不要说一声,就算喊一百声都要的。”
于是,在这一年的五月,小道童白鹤鸣看见了一幕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场景,就像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梦,那么真实却又那么可怕。
“那就是剑吧。”多年以后,某位中年道人看着天边,摸了摸趴在自己怀中的小女孩的脑袋道,眼中满是回忆的光芒。回忆终归是属于自己的,道人的话没能引起共鸣,只是换来了一道白眼。
“那就是剑了。”道人也不在意,认真的说道。
也许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伤人,毕竟原来是客,小道童觉得是男人的目光让自己太过不自在,于是晃动着身体轻声叫到。
“剑来。”
“就晓得你是在逗……”小道童回过头,白了一眼合上双眼的男人,一道清越的剑鸣声打断了小道童的话语,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青色古朴短剑,就那么静静的悬在男人身前。
“湛卢。”男人轻声呼道,古朴短剑通灵般在男子身周愉悦盘旋,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剑鸣声。
男人轻声笑了笑,看向小童道,“喊过了?”
“不不不。”小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也不顾屁股上的灰尘,双眼看宝贝般看着飞剑,旋即有些羞涩的试探道,“让我再,再喊一下。”
“可以。”男人松开结印的双手,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作剑状轻点于眉心,一道无法言说的苍茫气息仿佛跨越时光自洪荒而来,瞬间将鹤鸣山顶的平台覆盖上。
以男人为中心一道道气浪席卷而出,自鹤鸣山顶而出,转眼间将山顶包围,漫山云雾被强大的巨浪吹散,露出山体,山麓山腰不知何时已是人头耸动。
“可惜没有酒。”男人嘟囔一声,散发而出的气浪如归巢般瞬间收回,尽数灌入身前的短剑之中。
转过身的小童神色激动的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剑,来。”稚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开去。
于是在旭日初升,第一缕晨光散落天地,覆盖在男子身上时,男子双眼也随之睁开,只是那抹精芒太过耀眼,无法看清男子的模样。只有一声响彻天地的尖锐剑鸣在这片天地回荡而去,以及头顶天空中的巨大空洞,这一日,终年云雾缭绕的鹤鸣山云雾尽数散去,这日,一道自西南而来的飞剑破空而去。
一道道目光注视着这柄剑从头顶飞过,搅动四方风雨。
“会不会叫剑去来的合适些?”男人回过头看着合不上嘴的小道童问道。
……
西安古城中,一座宽宅大院内。
“不知所谓!”一名盘坐在院中槐树下古旧蒲团上的老者睁开双眼,两道精光四射。
“唵班杂儿萨朵吽。”老者双唇轻动,口吐梵文,莫念金刚萨埵心咒,双双于胸前交汇,食指纷飞,结出一道古朴晦涩的手印,一股苍老的气息从老者瘦小的身体中散发出,一道宝相庄严的金光佛陀幻影将老者包裹。
看着天边不断放大的巨型剑芒,老者结印的双手轻抬,于额前翻转,作托天状,金色佛陀虚影越发凝实,最终活过来一般,也随着老者的动作双掌举天。金色佛陀身影随之增大,在覆盖住古宅的那一刹与剑芒终于交汇。
古城中心一抹银光一闪而过,化作钵状将古宅周围覆盖,强烈的力量波动在其中瞬间炸开,道道细纹于银钵之上悄然浮现,随即覆盖整个钵身,却最终被银钵按捺在其中。
“好一个……麒麟儿。”苍老的声音在古城深处轻轻响起,悄悄散去。
“这就是你的梦想吗。”江南烟雨小镇,有绝色女子轻声的呢喃,语气中满是浓到化不开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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