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星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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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传来喧嚣的吵嚷声，申言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这是贫民区的大妈们的嗓音，他们这帮人都是闲来无事聚集在一起闲聊，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会发现，她们都有这种情况。

    早上他们就在谈论，晚上就在不大的小篮球场中跳广场舞，音响声开得大大的，也不管别人的休息，不过如果突然有一天没有了她们的声音，申言会觉得世界变了吧？

    无奈，翻身起床洗漱，然后走出门散步，他喜欢早晨散步，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做，走出门，就看到大妈们聚集在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宣传栏，是贫民区用来宣传东西，不过在贫民区也没有什么可宣传的，以前还好，还有一些物品啊什么广告，渐渐的他们应该也认识到了贫民区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在这里贴广告也只是浪费精力。然后现在物品广告没有了，倒是一些什么办证广告电话啊一大串。

    “哎哎哎你看你看，我们贫民区今年有三个哎！”

    “在哪呢在哪呢？哎哟这不是我家邻居的小侄子吗？这么厉害啊？都考上三本了啊，他老妈，他老妈”

    “申申言？”大妈群中间，传来了一声惊叹声或者是震惊声，久久的回荡在篮球场上，平时很多人看到自己，都不会打招呼的，现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有人叫自己？

    申言疑惑的扭过头去，人群中沉默了下来，许久才有人说：“这家伙，也能考得上大学？”

    贫民区不仅是出了名的贫穷地区，而且还是文盲地区，这里聚集了大量来自全国各地的文盲聚集地，大部分都是小学三年级就毕业了的，最高的则是六年级，除了一些常见的文字外，复杂一点的都不认识。

    而贫民区最贫穷的一家就是申言了，家里买不上那些家具，爷爷呢？平日里除了喝酒就是唱戏，却供得上申言上高中，很多人都想不通，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一个老头和一个没有能力的小孩，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而且还是上贵族中学。

    然后所有人都一致认同，他爷爷定是去抢劫银行了什么的，就差报警了，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年龄九十多岁的老头，打得过谁啊？怎么抢银行啊？然而这些人就是这样脑子简单，想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细想。

    有人看到了申言，那时以为联合委员会的大妈，人挺好的，对谁都彬彬有礼的，家里也不算有钱，但是能让孩子读中学，他家孩子比申言大几岁，现在应该上大学或者毕业了。

    “小言啊，你考上大学了。”大妈似乎用了嗓子的高音大喊，恨不得让全贫民区的人知道。

    申言一愣，就他这怎么努力都无法挤进前五十的成绩，也有大学会入取自己？是哪家学校这么眼戳啊。

    申言走了过去，那些大妈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让他看清楚公告栏那张红色的纸，只有区区的三行字，却占了很大地方，那些毛笔字体更是虎虎生风。

    “申言。海航大学！”醒目的几个字让申言一愣，海航大学是什么学校？放眼整个天菁市，都没有这样的大学名字吧？除了用地名命名的大学外，其他的都是七八个字以上的大学名字。

    “哎，小言你说说，大妈见识断，没有你文化水平高，这个海航大学在哪儿？”又是一名大妈问。

    申言低下头没有回答，这名大妈他最认识不过了，据说是他爷爷外婆家婶婶儿子的媳妇，也算是半个亲戚了吧？这个世界真是小，在哪儿都能碰到亲戚。

    “我我。”申言声音低沉着，跟蚂蚁哼哼似的：“我不知道。”

    “哈哈哈”大妈仰起头笑了起来，这种笑声能够传遍整个贫民区，大的让人捂耳朵。

    “我看啊，不会就是什么山寨学校吧？”大妈说话还真是毒蛇，她早就看不惯申言一家了，当听说他们一家和自己是半个亲戚时，都感到丢脸。

    囔囔着要和他家断绝关系，这都什么跟什么事情啊，这女人年纪大了，心智还和几岁的小女孩一样，申言每次看到她都不想搭理他，她家有个儿子，名叫：陈葛，学习成绩中等以上，体重与身高搭配，都是165斤。

    旁边的大妈掐了一下陈葛的妈妈的衣服，眼睛看了看她，似乎再说：别这样，好歹也是邻居一场，当年这样说人家不好。

    陈葛大妈不听，毕竟现在她的心情很不舒服，从中学开始，从她知道他们两家都是亲戚开始，她就总是那陈葛与申言相比，这两人怎么怎么样啊什么的，当然陈葛得到的好评多一点，至少他有父母，而申言只有个邋里邋遢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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