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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世冷眼看着这一幕,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怀疑起自己的身世。再看向刘氏,她和谢江一样,都是高个子,方脸粗眉厚嘴唇,可她……却打小长了张巴掌大的鹅蛋脸儿,眉眼弯弯,肤色凝白!身量也只到刘氏下巴处。这不熟识的人要是见了,是决计不会将他们认成一家人的。
谢辞世能察觉到的,沈氏也看出来了,她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越看方明堂跟谢江长的越像,越看谢辞世跟谢江和刘氏长的越不像。而谢辞世……那死丫头长的虽然不像她,可是却像极了她记忆深处那张尊贵端方的脸。
那丫头……
想到某种可能,沈氏心里涌出一阵浓浓的惶恐和排斥。
她强行将自己脑中那个越来越强烈的念头剥离出去,然后冲着谢辞世怒道,“死丫头你别妄想挑拨我和我儿明堂的关系,他就是我的亲骨肉,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会认错!你说他长的跟你爹有几分相似,那是因为明堂像他亲爹不像我!”
方明堂像他亲爹?
这点谢辞世还真没办法反驳,她又不认识方明堂他亲爹!
淡淡的扫了牢房中四人一眼,她想,就先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吧,具体真相,她随后再慢慢去查。
若是她真和谢江刘氏没有关系,那她也就不用为孝道所累,收拾他们还要借刀杀人了。
这般想着,她侧头给了予禾一个眼神。
予禾会意,两人同时转身,往外走去。
牢房四人见状,着急的大喊,“辞世,记得向贵人替我们求情!”
谢辞世对身后的叫喊充耳不闻,脚下步子走的更快。
出了大牢,她吩咐几个衙役,“赏方明堂三十鞭,然后将那四口人扔到城外,告诉他们,以后最好不要再回京城,否则的话我定让他们尸骨无存!”
“是,姑娘!”衙役利落的答应。
谢辞世“嗯”了一声,转身欲走,却见予禾忽的拧起眉来,看着面前守大牢的几个衙役道,“方才外面不是八个人吗?怎么少了一个?”
“是这样,刘成儿他去方便了,姑娘勿怪!”为首的衙役解释,停了下,又小声嘟囔,“这家伙以前当值时也没这毛病,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姑娘,我们走吧!”予禾将衙役的嘟囔记在心里,然后提醒了谢辞世一句。
谢辞世颔首,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姑娘,走这边!”当行到大牢外甬道尽头时,予禾给谢辞世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谢辞世突然福至心灵,眸光发亮的看着予禾,“你的意思是那个衙役被人收买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予禾温婉一笑。
谢辞世想了片刻,唤出两个暗卫去原路查探,然后她和予禾重新雇了辆马车,绕了半个京城,去生药铺又抓了药,然后才回王府。
回到绿竹苑,谢辞世前脚刚嘱咐予禾出去煎药,暗四后脚便现了身,行过礼后,拱手禀道,“姑娘,如您所料,永兴街上果然有郑国公府的人在等着,是郑大公子亲自带人。”
话顿,他怕谢辞世不了解郑大公子,又补充道,“郑大公子名叫郑持荣,是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卢氏的老来子,年方十八,比郑大小姐郑持玉小了整整十五岁,性子却和郑大小姐如出一辙,十岁那年,便心机狠辣到将郑国公如夫人所出的庶子郑持瑾推入荷花池中……后来郑持瑾死里逃生,郑大小姐依仗自己嫡长女的身份,主动替弟弟顶了罪……从那之后,郑持荣便对这个长姐异常信服!”
所以郑持玉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谢辞世嘲讽的想着。这辈子明明草包一个,三十来岁还嫁不出去,却得到了爹娘、弟弟姑母所有人的疼爱。
她无声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又问,“那……那个衙役呢,是被郑持荣收买了?”
“正是!”暗四点头,道,“郑持荣许诺纳刘成儿的妹子刘苑儿做侍妾,让刘家人都成为皇亲国戚,再提出这事儿,刘成儿想都不想就应了。”
卖妹求荣,六亲不认!
谢辞世眼前闪过这八个大字,沉吟片刻,又问,“那郑持荣没有截到我,有什么反应?”依他乖戾肖似郑持玉的性格,只怕不会跟刘成儿善了罢!
果然,暗四随后便道,“郑持荣堵不到姑娘,恼羞成怒,立刻让人抓了刘成儿过来,刘成儿拼了命的磕头解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郑持荣才松口说,再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让他三天之内将姑娘引出王府!”
“唔……”谢辞世点头,想了会儿,抬头笑问暗四,“现在,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将计就计,痛打落水狗!”暗四一脸高冷的说。
谢辞世笑了笑,“便听你的……若是没有旁的事,先下去吧。”
“是,姑娘。”暗四答应一声,闪身离开厅堂。
又过了半个时辰,予禾端着避子汤药进来,递到谢辞世手里。
谢辞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将温度适宜的药汁凑近唇畔,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将瓷碗递回给予禾,抱怨了句,“真苦!”
予禾接过碗,回头又给了莺时。莺时往外退去,予禾从袖子里取出一只荷包,打开后,拈出一颗渍青梅给谢辞世。谢辞世将青梅搁进嘴里放了一会让,那股子苦意才慢慢散去。
“京兆府大牢的事要跟王爷说一声吗?”待谢辞世紧皱的眉头舒展后,予禾试探着问了一句。
谢辞世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说也可,不说也可。”
予禾便笑了笑,“还是等到要王爷出力的时候,奴婢再替姑娘跑腿儿罢!”
谢辞世“嗯”了一声,又问她,“汤峪山那边,最近有没有消息传来?”这几日,她给橘颂的信就没断过,日常的吃穿用度也送了好几车过去。
予禾知道,谢辞世这是惦记橘颂了,便将那边的情况简单提了一下,道萧豫不但给汤峪的庄子拨过去不少上好的药材,还派出大量的暗线出去寻访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张百草,看能不能治好橘颂脸上的伤疤……而橘颂,因为萧豫的看重和谢辞世的惦记,现在也绝了寻死的念头,开始积极配合大夫诊治……
谢辞世听她这么说,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到实处,松了口气。
过会儿,又琢磨起这次给橘颂送些什么。
她想,最好是能够帮她舒缓心情,一整天都能陪着她的……
叭儿狗?谢辞世脑中出现了一个雪白的轮廓,不过很快,又被她自己给推翻了……叭儿狗太闹,橘颂脸上有伤,见不得风,根本没工夫出去溜它……
那送什么呢?她皱着眉,又想了很久,突然眼前突然一亮,喊了声“有了!”
“有什么了,姑娘?”予禾在旁,一脸疑惑的看着谢辞世。
谢辞世仰起头来,道,“我想到送橘颂什么,能让她开心起来了!”
“嗯?”予禾疑了一声。
谢辞世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卖了个关子,让予禾先去准备笔墨。
予禾领命而去,很快将笔墨取来,谢辞世吩咐予禾磨墨,然后她提笔画了起来。
比照着自己以前接触过的形象,谢辞世一口气画了十几只公仔的雏形出来……最后收笔时,又添上一只最具治愈能力的“萌神”大白。
予禾在旁看着,忍不住赞了句,“姑娘画的真好!”
谢辞世画完最后一笔,又在公仔每个部位标注了颜色和尺寸,然后抬头冲予禾微微一笑,道,“等做成了,我送你几只!”
“……”予禾一脸疑惑。
谢辞世便将制作公仔的方法跟予禾说了一遍。
予禾听完后,当即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安排绣娘去做!”
谢辞世颔首,将图纸给了她。
予禾带着图纸出去,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怀里抱着一只软萌可爱的粉色猫咪公仔。
“姑娘,您看可是这个样子?”她将公仔递给谢辞世,谢辞世试着抱了抱,虽然没有那种毛茸茸的感觉,但是触感却异常丝滑,绣出来的五官也十分逼真可爱。
想来是极好的绣娘用上好的丝绸做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做得很好,等绣娘全部给橘颂的这一批后,让她们再做一批……到时你和几个绣娘人人有份。”
“奴婢谢过姑娘!”予禾欢喜的福身,又陪着谢辞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离开……
次日,做好的公仔全被送去了汤峪山。
隔日,绿竹苑的寝房和暖阁也都摆上了萌态可掬的公仔玩偶。
萧豫来看谢辞世时,瞧到了,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谢辞世注意到萧豫的眼神,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得意道,“王爷要是喜欢的话,我也送你一个!”
萧豫移开眼神,皱眉看了谢辞世一眼,不悦道,“本王又不是闺阁女儿,怎会喜欢这些!”
“唔……”谢辞世闭嘴。
过了会儿,萧豫咳了一声,出言解释,“本王方才是在想,你做的这些东西,若是搁在铺子里卖,是否会有人肯买。”
“肯定会有人买啊!”谢辞世一脸自信道,“只要是女人,下到三岁小姑娘,上到八十老奶奶,都无法抗拒这些公……布偶的魅力的。”
“当真?”萧豫拧眉。
谢辞世看向予禾,“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予禾!”
萧豫便看向予禾。
予禾知道萧豫的意思,福了下身,笑着言道,“姑娘说的是,奴婢和府上的绣娘、小丫鬟们都极喜欢这布偶……奴婢私心想着,若是街上铺子里有得卖,京里那些小姐们想必也都会买的。”
“嗯。”萧豫冲予禾点头,随即目光又落回到谢辞世脸上,一脸严肃的问,“阿辞,你可还能画出别的图纸?”
谢辞世点头,“自然。”
萧豫便颔首,“那本王便先放一些布偶在铺子里试着卖。”
谢辞世听萧豫这么说,眼睛都亮了,喜滋滋的追问,“那铺子若是火起来,我也有分红拿吗?”
萧豫闻言,淡淡扫了谢辞世一眼,缓缓诘问,“本王少了你吃穿?”
“不曾。”
“那你要什么银子!”萧豫肃然反驳。
谢辞世低头对了对手指……萧豫这么严厉,她能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攒钱是为了有朝一日远走高飞吗?
不不不,肯定不能这样。
她正腹诽着,燕序从外面走了进来,行过礼后,低头禀道,“王爷,姑娘,外面来了一个姓刘的衙役,行色匆匆的,说是姑娘的爹娘在出城路上发生了些状况,要求见姑娘。”
谢辞世等了整整三天,终于等到刘成儿到来。
她侧首看了萧豫一眼,知道这事瞒不过他,只能先让燕序下去,然后将她和暗四的打算简单跟萧豫提了下。
萧豫听她说完,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道,“若是今日本王未来绿竹苑,你就要瞒着本王出府……单枪匹马去会郑持荣?”
“不是还有暗四……”谢辞世小声解释了一句,表示她才不是单枪匹马。
萧豫听完,脸色更沉,“你还有理了?”
谢辞世有理没理都不敢再开口,只是低下头去,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本王再给你三十暗卫!”
不知过去多久,萧豫突然开口。
谢辞世闻言,心中一喜,突然起身凑到萧豫面前,勾着他脖子就是深深一吻。
两人分开口,萧豫面色微僵,他看向屋里伺候的两个婢女,轻咳一声,道,“身为女子理应矜持、端庄,你……下不为例!”
谢辞世正要反驳。
萧豫又道,“否则《女戒》、《女则》各抄写一百遍!”
谢辞世一听要抄书,立刻三缄其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冲萧豫道,“王爷自便,我先去会会郑大公子!”说完,带着予禾拧身就走。
萧豫看着谢辞世走远,直到消失,然后起身回了前院书房。
书房中,清风已经等候许久,待萧豫落座后,拱手禀道,“王爷,何素素已经安排进郑国公府了!”
“嗯。”萧豫点头,顿了顿,又道,“让她用最快的速度俘获郑嵩,令卢氏无暇分身再随意往宫里跑。”
“是,王爷!”清风领命,随后又跟萧豫禀报了一些事,然后才离开。
他走后,萧豫看着桌上的两副画像冷然勾唇。
左边一幅,年代久远,是郑嵩年少早夭的未婚妻子赵愫的画像,右边一幅,是他让人照着赵愫性情模样训练出来的暗子——何素素的画像。
多年调教,何素素已经和当年的赵愫有十分相似,她们的生辰在同一天,眼角有同样的朱砂泪痣……赵愫死的时候十六岁,何素素今年亦是十六岁。
这是他为郑嵩准备多年的一招杀棋,也是为他娘亲报仇的第一步!
想到生母,萧豫下颔愈加紧绷,眼底的暗沉,浓的几乎要溢出来。
郑嵩,郑青兰……还有萧徵,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三人付出代价,让他们跪在他娘的灵牌前忏悔!
萧豫情绪低沉了很久,才缓过来,他收起桌上的两幅画像,回内室换了一身玄衣,然后离府而去。
半个时辰后,城外十里坡。
谢辞世踩着车梯下了车,顺着刘成儿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丈开外处,有十几个黑衣人将刀架在谢江四人脖子上,一脸冰寒的看着她的方向。
谢辞世没有理会那四人哀求的眼神,直接支开刘成儿,让他先过去交涉。
刘成儿一派轻松的朝黑衣人走去。
谢辞世看向暗四,低声问,“那些黑衣人中可有郑持荣?”
暗四在马车停下的那一瞬间就将十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和武功路数摸清了,听谢辞世问起,当即给了她一个准信,道,“站在沈氏和方明堂只之间,身量中等,肤色最白、眼神最邪的那个就是郑持荣。”
谢辞世闻言颔首,吩咐道,“待会儿动起手来,就逮着他往死打!”
暗四闻言,深深的看了谢辞世一眼,然后点头。
两人正事刚说完,刘成儿又颠颠儿的跑了回来,拱了拱手,弯腰冲着谢辞世道,“姑娘,那伙贼匪说,给您一炷香的时间,要不您过去换他们四个,要不他们就当着您的面杀了方明堂和你爹,然后再……强占了沈氏和你娘!”
“……”谢辞世听到最后一句,心下想笑,可顾及到在场众人,到底没好意思,只咬牙切齿的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牺牲她的清白和性命去救那四个……她做不到!
刘成儿也没想到谢辞世会这么心狠,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急切道,“那您就忍心看着您的爹娘和……”刘成儿想说你前夫、前婆母受苦,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拼命的挤眼,想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
谢辞世直接选择视而不见,然后吩咐他,“你过去告诉他们,换人不可能!”
“姑娘,你真的不再想想?”刘成儿为了自己的小命和成为皇亲国戚的美梦,仍试图游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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