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守着,这几天工地里人心惶惶,王大他们又带着几个人找工头讨说法,工头自己就焦头烂额了,根本想不起来要管我们到底有没有在干活。
我得以守在这里看个究竟。
这一守就守到了晚上,这期间吃饭我也是拿了个馒头就躲出来了,王大找我,我说我有点事,回头再说。
我以为我要守到半夜,谁知道刚过九点,工棚熄灯后就有两个人偷偷过来了。
其中一个拎着个塑料袋,将盘子里的供品拿掉换成新的,又点了三炷香插在土里,双掌合十拜了拜。
另外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他动作,等他做完后叹了口气问道:现在怎么办。
这人一说话,我就听出来了,原来是工头,那么想必刚才换供品的就是老板了。
果然,另外一个人也开口说话,那声音确实就是老板。
只听老板说道:你确实每天都在换供品和上香吗?
工头喊冤道:你信我啊老板,我真的没有一天耽误了的。
老板犹犹豫豫地说道:那怎么还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当时那个人明明跟我说过只要每天上供,工地上就会平安无事,一帆风顺的。
工头说道:工人们越来越不安了,这样下去不行,会出事的,要不还是将那个人请回来再看一次?
老板说道:那三个人是真的失踪了吗?没有任何线索,那个叫阿宽的呢,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工头摇了摇头说道:从阿宽嘴里问不出什么事情,我看他也是吓懵了,还说自己做梦梦到王翔跟他告别。
老板没接茬。
工头焦急地说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老板!已经失踪三个人,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指不定就要闹上警局了。现在还能压一压,看王大他们那个态度,我看也是压不了几天了。
他们这些乡下来的,出了这种事情第一反应是请阴阳先生,不然换成城里人,估计第一时间就报警了,一报警,我们这工程就得停,这要是停下来,一天天的可都是钱啊。
老板闷头苍蝇一样走了两步,说道:当时那个人是我厚着脸皮借我死去的老岳父的脸面请过来的,这要是再请,可就不一定能请的来了。
工头上前一步说道:那也总得试试。
我看到老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挥手说道:行,那我明天就去请人,王大他们要是再来,你就说老板已经去了,让他们先安心干活。
我躲在角落里听到他们絮絮叨叨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直等到他们离开,我才猫着腰偷溜回了工棚。
我回到床上后王大就发觉了,他似乎也没睡着,一双眼睛在月色里亮的出奇。
他问我去哪了。
我朝他招了招手,他会意附耳过来。
我小声说道:我看到老板和工头在悄悄的放供品,听他们的话音好像是从工程一开始就这么做了,据说是一个高人指点的,老板说如果你们明天再去找工头的话,让工头答应你们的要求,他会去请那个高人过来看一看。
王大点头表示听到了。
他恨恨说道:果然这个地方有古怪,老板是早就知道的,不然他们怎么会上供呢,他们这是骗我们啊。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大,王大表示他明天会好好跟工头谈。
这之后我准备睡觉。
自从死人翔失踪后我一直睡不太好,老是睡睡醒醒,神经紧绷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睁开眼睛。
这造成了我睡一觉起来比睡之前还累。
但是今天晚上我睡得格外的沉,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呼噜声。
我像是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自己,从这个角度看,这张脸格外的陌生。
刘秀,刘秀。
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又来了。
我心说到底谁在喊刘秀。
你谁啊你,我没好气烦了一句。
刘秀,我是杨雪啊。
那个声音竟然回答了我。
我心里一惊,刘秀,杨雪,这两个名字给我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到底是谁呢?
我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像被道光劈开一样。
刘秀!
刘秀不就是我吗!
我是刘秀,杨雪是我老婆啊。
怪不得我看那张脸那么陌生,因为那是阿宽的脸,而我此时正被困在阿宽曾经的记忆里,随着时间的过去把自己的来意都给忘了。
我一阵心慌,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阿宽曾经经历过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到最后我也将如同阿宽一样死去?
死在他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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