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往事不堪回首

耳边是那些人的哀嚎四起。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在那之前，她连蚂蚁都没杀过，她连杀鸡都不敢看，可是那一天，她化身地狱修罗，杀了凌苍一脉上下一百八十几人。

    想到那个场面，她不由得双手微微的颤抖，她这一双手，染了这么多人的鲜血，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她虽大仇得报，可心里却并不好受。

    想着，她浑身竟是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下唇被她死死的咬着，咬的有鲜血渗了出来。

    她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身子顺着墙壁滑落，一屁股跌坐在地。

    小手捂住了那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她终是呜呜咽咽的哭了。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往事不堪回首吧……

    战九霄看着那一幕，竟是觉得心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撕扯着一般，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动作轻柔的拥她入怀，眼底满是疼惜。

    陌颜这一次没有反抗，而是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战九霄的腰身，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怎会敢跟外人说，无数个午夜梦回，她都看见那些被她杀死的人来找她偿命。

    她又要如何跟外人说，无数个漆黑的夜里，她夜不能寐，闭上眼就是她满门师兄弟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她背负着师门的血海深仇，她背负着师父的遗愿，她怎能在外人面前展露她的柔弱？

    她不是什么强大无比的女强人啊，在那之前，她还是一个日日只知跟师父和大师兄撒娇的小女孩呢……

    她不知哭了多久，渐渐的安静下来，哭声虽然止住了，但是身躯还是在他怀里颤抖个不停，战九霄的心竟是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她哭完了，觉得心头的压抑稍稍散去些许，靠在战九霄怀里，她沙哑着声音道：“战九霄……你知不知道，遇见你的那一日，我是第一次杀人呢……凌苍那个奸人不肯放过我，派他满门弟子把我逼至了落苍山顶，我身负重伤，却还是只身一人杀了他凌苍殿满门一百八十八人！我为师父报仇了呢。”

    战九霄顿时心头一窒，怪不得那日初遇，她浑身是伤。

    她一个女子，竟是经历那种惨烈的场面。

    “无数个夜晚，我都能看见那些人来找我索命，战九霄，你知不知道，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的鲜红……我已是身负重伤，本以为要和凌苍那个狗贼同归于尽，却在掉进湖里之前，想起了师父曾给我的一枚保命丹药，我服了那药，捡回了一条小命，武功却被那药的药性封印住了……”

    她说着，声音又突然哽咽起来，战九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轻柔至极：“末末别怕，都过去了，那些人是他们该死，以后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了，有我在，无人能动你分毫。”

    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曾松开，她紧紧的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心底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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