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夜夜,你忘记了么?天算者是不能动情的。”
阿天在我怀里甩了下尾巴,提醒我道。
“你们会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么?”
我摇了摇头,将木盒收入了手链,然后看向了殇离,“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
“……我没有……”
殇离似乎想辩驳些什么,但是话却说地相当没有底气的样子。
“不要骗人了。”
我打断了她的话,“猎人协会为什么会派你和揍敌客家谈判?揍敌客家为什么会甘愿接受你的委托?你又为了什么才会呆在伊尔谜的身边?这些你心里不是应该早就有答案了么?”
“我……我和小伊只是因为……”
“如果你没有动心,那么六世缘分也好,十二世的缘分也好,对于你来说还看不淡看不透么?天算者的定义是什么?不就是与天地合一,看透一切因果循环从而去追寻天地至理么?”
我斜瞥她,“所谓的‘情劫’,所谓的‘顺应而为’,其实全是你自己的借口而已,你在给自己找沉溺下去的借口。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
殇离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岚,你真是敏感到可怕。”
“某些事情方面,这家伙敏感地可以。但是另一些事情,这家伙简直是迟钝到炮弹炸上去她都没感觉!”
怀里的阿天咕哝的声音不大,不过却正好让我和殇离听了个清楚。
“砰!”
“疼……”
无视某只狐狸委屈地抱着自己脑袋的举动,我呼出了一口气,“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自欺欺人的举动呢……”
“那是因为……”
殇离苦笑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事情办完你也可以走了吧?要再不走,我估计都要被某人的眼刀给凌迟了。”
看什么看,再看我身上也不会开洞。
不就是殇离的表情不对劲了点,你这家伙至于用这么深仇大恨的目光看我么?
我斜瞄了眼站在飞艇门口当人柱的某只。荷!竟然又瞪我?!比谁眼睛大是吧?!
果然是闷骚锅一只。
“没那么夸张的……那我走了……”
殇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飞艇上走了过去。
“我想我需要段时间去思考一下了。游戏里的事情父亲大人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就可以进去了。你自己多保重,不要和旅团的关系牵扯得太深了,知道么?”
“嗯,知道了。”
我看着飞艇升空,然后远去。走到了楼顶边沿,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得看到了地面上,酷拉皮卡对上那个拍卖会上的竞争对手的场面。
“接下来夜夜准备做什么?”
“当时是回去了。”
我打了个呵欠,“顺便看看还能不能再把某个属于稀有品种的兔子的防备给扒开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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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尚未了,心已无所扰,只想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预料,爱恨一笔消。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快乐寻找。”
(天音:此为《东方不败》里的歌曲《笑红尘》,个人推荐,意境真的不错的说。)
坐在饭店顶楼的高台上,我悠悠吹着笛子,阿天则是非常自觉得窝在我的腿上。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做到歌曲中那样笑遨红尘,一生洒脱的人,到底又有多少呢?
话说回来,翁妮的那个老爹对他的宝贝女儿还真是下了血本呢,前脚才从医院出来,后脚就进了这家七星级高级饭店的顶楼,和我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过道。
我发誓,当初选择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真得只是跟在殇离的后面图方便,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事实上,当发现下在酷拉皮卡身上的追踪法术是向我这个方向过来的时候,我真得是很意外的说——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叫阿天带我瞬移过去找他了。
友克鑫的夜景不错,这点我在瞬移回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就有发现了。现在坐在饭店的顶楼俯瞰一城市的奢华光彩,感觉也还算不错。
吹出了最后一个音符,幻在指间翻转,折射着接近铜色的月华,泛出了光怪陆离却异常温润的幽华。
“嗨,很巧呢。酷拉皮卡。”
抬起了左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我低下了头看向了顶楼天台下的酷拉皮卡。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酷拉皮卡握着手机的手泛着死白,不过他的表情却没有了以往的平静。
“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卷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我歪着头看向了他,“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七星级的饭店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住得了的。”
“我接了一个保镖的任务。”
酷拉皮卡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的样子,不过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又开口道,“那是……真的么?”
“你不是亲眼所见么?为什么要来问我?我和旅团又不熟……”
估计是小杰还有奇牙把见过我的事情说给这个家伙听的,不过这也正好便宜了我在其中动手脚了。
“……”
酷拉皮卡沉默了下来。
“没有记错的话,你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旅团绳之以法不是么?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就不信没办法把你的思想给戳出一个缺口来。
“……”
又给我玩沉默?
我按捺住心里想抓住某人扁上一顿的念头,同样不作声地转着幻,梳理着怀里阿天的皮毛。
“……死了……他们死了?”
几乎就在我快等到睡着的时候,酷拉皮卡充满了不确定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中。
这算什么答案?
我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酷拉皮卡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无视面前有人存在。
“死了……他们竟然……就这样死了……死了啊……”
不知不觉,酷拉皮卡的眼睛变成宛如鲜血般颜色,在原本就俊秀的脸上凭添了几分妖异。
“安息吧……窟卢塔族的人们,那些刽子手已经在地狱挣扎,得到了报应……”
手机从他的手上跌落在了地上,酷拉皮卡半跪在了地上,面无表情,仿佛失神一样地看着天空,“天上太阳……地上绿树……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他疯了吗?
我看着底下酷拉皮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死气,仿佛毫无感情地念叨着——想了想后还是抱着阿天跳了下去。
“我们的灵魂来自天上……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
说到最后,酷拉皮卡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但还是清晰地进了我的耳朵。
“别再念了……”
我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淡淡道,“你应该明白的,祷告……没有丝毫作用。”
虽然祷告文中充满着奇异的令人宁静的自然气息,但是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我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听下去。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仍旧继续念着,“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酷拉皮卡!”
他这个样子……
我皱起了眉,算是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么?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仍然没有丝毫的用处,酷拉皮卡甚至连瞳孔的大小都未曾改变,仿佛没有看到我一般,仍然不断重复着念着,“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这家伙没救了……
算了,他的确需要发泄一下,虽然这种发泄方式并不正常……
我翻了个白眼,耳朵已经捕捉到了楼梯口处那不断在徘徊着的脚步声。
收回了手,我干脆坐到酷拉皮卡身边,等着他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
真是郁闷,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求?明明以前看漫画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有多固执了不是么?
麻烦啊麻烦!
谁让我在看到伊拉死的时候竟然联想到了总司死亡的那个时候,于是淅沥糊涂地答应了伊拉最后的要求呢?太失策了……
“……”
随着时间的流失,祷告声音念了不知几遍,他终于停止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已。”
不然我干什么坐在这里陪你发疯?
酷拉皮卡默然,他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后轻轻道:“我只是……不甘心……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还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呢……
我撇了撇嘴,站起了身:“那你就继续呆在这里自哀自怜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人类果然都是相当复杂的生物,连殇离似乎也被传染了呢。
酷拉皮卡没有说话。
头疼,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家伙的思想给转过来?难道真要让他忘记才行么?
揉了揉疼痛的额角,我郁闷地直想大叫几声。
虽然是很想干脆叫阿天改变这个家伙的记忆的——先让阿天做个假象什么的然后再用阴阳术移植进这个家伙的脑袋中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但是问题是,一旦有了假象,就会和原来的记忆冲突,如果再加上一些线索,那么被掩盖的记忆就会重新复苏……这样的话完全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和在楼梯口徘徊着的琦萤打了个照面,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得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不过,和我无关就是了。
“天,你说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自欺欺人呢?”
殇离是这样,酷拉皮卡是这样,甚至连库洛洛也是这样——看他在拍卖会上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部分鲁西路华时候的事情,只不过是装着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样子而已。
“会自欺欺人么?”
阿天抬起了头看着我,“夜夜你是怎么想的?”
听着天台上琦萤和酷拉皮卡之间对话,我摇了摇头:“是因为如果连自己也欺骗了的话,那么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会让自己好受一些吧……”
“不是的。”
阿天摇了摇头,“会自欺欺人,我想,只是为了逃避责任。仅此而已……”
我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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