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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天气很怪,中午的时候,竟又下起了雨。
雨不大,刚好把长街浇湿,街上的摊贩都没有收摊,打盹的打盹,吹牛的吹牛。
丁易在孙记脂粉店门口停下,见店里没人,大步走了进去。
柜台后面还是那白面大叔,正低头看着一本书,册页泛黄,应该是本古书。
“这个给我包起来!”
丁易略扫了一眼,就选了一盒胭脂。
白面大叔见是丁易,立刻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挤出粉来,簌簌掉在柜台上。
拿了胭脂,向白府走去。
这胭脂当然是送给红香的,不过,丁易并不知道,此时红香并不在府里,而是和大太太一起去金福寺上香去了。
大摇大摆的踏进白府,却迎面跟一个女人撞在一起。
抬头一看,是穆婉琴。
女人很年轻,撑着一把伞,明亮的眸子,偷偷打量着衣衫微湿的丁易,看到他手上的脂粉,不禁俏脸一红,头一低,错身走出门。
丁易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这个女人,竟一下子被这种清雅之美搅得心神不宁。
稍一愣神,抬脚走向红香的房间。
丁易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房里没有人,茶壶中的水尚温。
丁易倒了一碗,咕咚喝下。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不见红香回来,便将胭脂放在梳妆台上,起身出去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见大也没有小。
果树架下,丁易摘了两颗美人指,扔进嘴里。
长街的尽头,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马上人裹着黑袍,只露出发亮的眼睛。
黑袍人在街上的如意客栈勒马,伙计热情的上来牵马。
“喂点好料,少不了你银子。”
“得嘞!”
黑袍人走进客栈,又一名小厮迎了上来。
“有什么好酒好菜,赶紧上。”
小厮应了声,赶紧扯着嗓子朝后厨喊,手中却不停歇,麻利的擦着桌子。
不一会儿,一盘酱牛肉,半只烧鸡,一碟花生米,一份炒笋上了桌。
当然,还有一坛子烈酒。
黑袍人伸手抓了半只烧鸡啃起来。
另一只手在酒坛子上一拍,酒封被震出老远。
也不用碗,抓起坛子就往嘴里灌。
黑袍人估计是饿坏了,一桌子的菜,很快风卷残云般下肚,酒也喝了大半坛。
一旁伺候的小厮见状,忙上前道:“客官吃好没还有没有什么吩咐小的”
“给我来间上房!”
“好嘞!”
小厮很快上楼收拾了一间客房,下来引黑袍人上去。
雨天,天色暗得略早,街上的不少摊贩也提前收了摊。
“该死的鬼天气!”
一个青衫麻裤的年轻人行走在石板街上。
脚步很稳,腰间是一根黑短棍。
年轻人正是丁易。
长街的另一头,一辆华丽的马车慢慢驶来。
看不清赶车的人,但一眼就看出是白府的车马。
丁易和马车错身而过,车中一女人撩起帘子,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将帘子放下。
白府门前的灯笼已经点起,灯笼很大,在风中摇摆不定。
黑袍人正躺在床上,床上的被褥不新,却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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