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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寨已经很远了,白狼在前面带路,闻天在后面跟随。白狼跑几步回回头,再跑几步停下来等候。闻天的步履不断加快,渐渐地,白狼几乎拉不下闻天。
他也奇怪,离开家这么久了,每天赶路百十里地,晚上住店或借宿,他们几个累得倒头便睡,只有闻天精气神十足,一点没有累的感觉。想到这里,闻天突然停下了,白狼发觉他停下来,似乎很突然,着急地在前面,前爪扒拉着地,等待着闻天跟上。
“白狼,我是去赴京赶考的,他们三个现在一定非常着急,我得先找到他们,你能带我找到他们,然后去科考吗?”
白狼好像听明白了,慢慢地点点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音。
“相信你肯定能!”闻天心情好了一些,跟上白狼,“天色这么晚了,去哪里呢?”
白狼扭头继续带路,并加快了速度。转过几个山坳,来到了一座断崖上。
崖下是山涧,这边离对面山崖有二、三丈距离。闻天正寻思着如何过去,只见白狼跑到旁边的大树下,张嘴咬住一根藤条,那藤蔓一头垂在崖下直达涧底,另一头缠绕攀附于大树上。白狼叼着藤条,走到山崖边,停下来回头看着闻天。闻天立即明白了,也去大树下抓起一条藤蔓,使劲拉着试了试,很结实,于是抓着藤蔓来到白狼旁边。白狼小心地转过身,贴着崖壁向崖下滑去。
原来是下去。闻天抓紧藤蔓,也跟随白狼贴着山崖向下滑。大概滑了五、六丈,在一处凸起的巨石上停下来。旁边是个洞口,如果不是白狼带路,还真是发现不了。
洞口仅能容一人爬进,洞内却很宽敞。洞里还有几个岔路,跟随白狼,七扭八拐,来到一处洞室。在平台上的一堆草窝里,一只毛茸茸、巴掌大的小狼蜷缩在里面,浑身漆黑如碳。白狼上前,用嘴拱着、舔着小狼,并发出短切、哀怨的低鸣。闻天感觉有点异样:那只小狼似乎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几乎看不出呼吸。白狼回过头来,看向闻天,眼神里满是悲哀和祈求。闻天于是凑过去,伸手在小狼身上抚摸,又扒开它的眼皮查看眼睛、掰开嘴探查喉咙和舌头,然后手指伸入颈下感知它的脉象。熟读《黄帝内经》等医书的闻天这会儿医起了小狼。探查思索一番后,闻天对着白狼道:“应该是中毒了,毒性还不小。”然后环顾四周,皱着眉,“问题是这里没有解毒的药材!”
另他诧异的是,白狼听言,却显得异常兴奋,它立刻跳下平台,前爪、头抵地,做起了跪拜的姿势。闻天一开始还以为它在跪求,进而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沉香佩?”白狼兴奋地跳起来,围着闻天跳上跳下,头不住地在他的大腿磨蹭。
闻天取出沉香佩,正想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白狼用前爪阻止了他,并用嘴把闻天的手推向小狼。于是,闻天便没打开油纸,将沉香佩放到小狼鼻子近旁。
奇迹发生了,几个呼吸之间,眼见自小狼鼻尖,皮毛的黑色渐渐变淡并迅速退去,接着头、脖子、全身的黑色也迅速退去,直到尾巴尖、四爪,最后完全消失,一只雪白的小狼出现在眼前。接着一转眼功夫,小狼一骨碌便爬起来,两只白狼亲热地在一起又跳又叫。这一幕异常温暖的景象,闻天也静静地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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