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脱恶魔复异梦逢先生不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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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跑，一直跑……月亮升起来，又西斜。也不知跑了多远，在一处河边，闻天停下了脚步。外面套的衣服已经刮得破破烂烂，鞋也不知甩哪儿去了，活脱脱像个要饭的。河边有个无人的木棚，应该是哪个打鱼人修的吧！闻天进了木棚坐下，掏出胸前的小狼。小狼神情哀伤地蜷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闻天靠着柱子，手在它的背上轻轻抚摸。就这样慢慢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位女子从河中行来，向着闻天招手：“主人——救我——”随即女子从河中消失。

    “等等！等等！” 闻天一骨碌站起来，揉揉眼睛——眼前只有木棚、不知名的大河、奔腾不息的水流。怀中小狼抬头奇怪地看着他，又伏下头继续一动不动。他失落地笑笑，又是个梦。

    已经没有了睡意，天也亮了，望着远处，他的思绪又不知飘向了何方。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既清晰，又凌乱，他理不出头绪。想起了爹娘，想起了图先生，想起了一起赶路的同乡，很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正在做什么？他本来只是进京赶考，不曾想路上的事情却匪夷所思。整理了一下精神，对着小狼说：“走，去找进京的路！”

    沿着河边，继续前行。河面很宽，奇怪河里好像无鱼。走了一个时辰，也没遇到人，他犯起了怀疑：路是否走错？前面一块大石，便坐下休息。

    “给点儿吃的？”大石后突然伸出一只脏手。闻天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位老叫花。

    闻天起身拍拍身上，“很对不起，我身上没有吃的东西！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

    老叫花白了他一眼，“河边！”

    闻天愣了一下，“请问附近有村镇吗？”

    “往前走！”老叫花不耐烦地翻过了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布包，抛给闻天，“捡的，太干净穿不惯！看你这一身比我还破，别跟我抢饭碗，走远点儿！”

    说完便不再理他。

    闻天连连谢着接过布包，里面是两套衣服，看起来像是书生和书童穿的，还有鞋。正合适，于是就地换过那件书生服，竟然挺合身。

    老叫花这时又回转身，手里多了个巴掌大的紫葫芦，提给闻天，说：“这里有些药丸，能治百病，没饭时还能用来充饥。”

    “不用，不用，您自己留着吧！”

    “算你有缘，别人千金我还不换呢！”老叫花有些生气地扔到闻天脚下。

    “好！好！我收下，谢谢！谢谢！”

    闻天打开葫芦，里面一股药香飘出，细细闻了闻，他识得药性，知道老叫花所言不假。于是，倒出一粒，喂给小狼服下。然后，又把小狼放进口袋，再次对老叫花千恩万谢后继续前行。心里倒是纳闷：十几里无村无人，老叫花怎会在这里？

    闻天不知，他刚一离开，老叫花便用手抹了下脸，变了，原来是图先生。他望着远去的闻天，嘟囔着：“便宜了那个畜生，浪费了一粒！”然后一闪身，失去踪影。

    快到中午的时候，来到了村边，河边一位老渔夫正在捕鱼。正要擦身而过。

    “主人，救我！”

    闻天浑身一震，顺声寻去，除了河边水盆里有只小龟，别无他物。又环顾四周，一个人影没有。正迟疑着……

    “主人！救我！”急扭头，只见那张梦里时常出现的人脸在小龟身上一闪即逝。

    他使劲晃晃头，又伸手在大腿上费力掐下去，钻心疼痛一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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