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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己在牢中静静的带了几天。就在他都要以为世人要忘记自己存在的时候,牢门突然开了进来一队殿前武士“奉王昭,带刘己上殿!”
入午门,进金殿,刘己跪拜行礼,刚直起身子,便感受到殿内压抑沉闷的气氛,来自四面八方或嫉或恨的目光仿佛一柄柄无形的利剑,无情地在他身上屠戮着。刘己脸色苍白,无奈。自己和先帝历尽多年的奋斗,竟被狗贼陈意窃取。以至于朝中奸臣当道,蒙骗君上。刘己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中央,身上仍戴着重镣重枷,神情冷漠,凛然不惧地与陈意对视。
陈意怒气冲冲的地扔出一本奏折,手直指刘己,平地一声怒喝:“逆贼刘己,你本是先帝遗臣,贵极尚书,六代显赫,何故乱我夏国江山耶?”刘己淡淡的笑了一声,“陈意奸贼,窃居丞相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上任以来更是亲近小人,内任权阉独揽朝纲,外宠奸臣陈同横行朝堂,天下被你这种奸臣祸害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你有何脸面来质疑我?”一旁的陈同都气得牙根痒痒了,咬着牙附在陈意耳边恶狠狠道:“丞相,弄死他!”
陈意点头大声道,“大王,刘己已经认罪!现在不敢承认,只好用此污蔑之语来为难老夫。臣请诛杀此贼!”一旁陈意的党羽也跟着符合道,“臣请诛杀此贼!”
大臣们纷纷不敢置信地瞧着两位正在争吵的二人,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刚才听到的全是幻觉,一时连呼吸都屏住了,偌大的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开过一代名臣,今日却要被开刀问斩?有的忠心大臣们的脸色都变了,奸佞不但未除,反而借机一个个上了位,刘己一代贤臣却要受死,未来的夏国朝堂将会是怎生模样?要变天了!
刘己跪在金殿正中一动不动,垂头看着殿内铺得金光闪耀的金砖地板,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夏王的回答,老迈的身躯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显示出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平静。
夏王也面无表情,听到陈意的请求,夏王许久无声,不知过了多久,语气清冷地道:“刘公只是有嫌疑罪不至死,朕……准予其致仕。”
轰!金殿内顿时炸了锅,无数大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人脸上透着极度的震惊。刘己然抬头看着朱厚照,神情亦非常震撼,失望,愤恨,黯然,哀伤……种种情绪如走马观灯似的从脸上一一闪过。刘己怔怔看着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夏王,心中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哀和苍凉。控制着自己复杂的情绪,刘己伏首朝朱厚照拜了三拜,语声哽咽道:“多谢大王恩准,老臣向大王拜别了。”夏王点点头:“刘公多年来辛苦了,虽有怀疑,但午后孤自会派人去你府上加恩,让你衣锦还乡。”
伴随着刘己黯然退出朝堂,陈意趁机翻盘上位。夏王的一道王昭,陈意的一句命令,先王时期的稳定政治格局被完全打破,夏王煌煌新气象里,不可避免地掺入了森森白骨和淋漓的鲜血。无所谓正义与邪恶,朝代更替,有些人注定成为必须被牺牲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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