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入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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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旭孤零零的站在了王海官驿的门口。自己此次保住了粮草，可是下次谁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活下来。如今只有全心全意的拉拢自己身边的人，自己才有可能活下来。王海在自己的帮助下如今已经是长水县的县令。

    长水卫的官府建得有点奢华，由于长水县靠近京城应天，不少外地进京述职的朝廷大员进京之前都会在长水县官驿驻脚，于是长水县衙把官驿修得颇为精细，也算是长水对外开放的一个形象工程，是要记入当地官吏为官政绩的。

    说是官驿，实际是一套三进的大宅子，它位于县衙的左侧，大门用红漆涂刷得油光可鉴，门内一堵描刻着祥瑞吉兽的照壁，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威严气势。侧旁的门房外，一个身着淡青色皂衣的驿卒正倚在朱红色的柱子上，盯着杨旭，杨旭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官驿门前冷冷清清，两人就这样默然对视，颇有些“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意境。当杨旭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摸出五钱碎银塞到驿卒手里后，驿卒那张沧桑冷凝的老脸顿时变得如春风拂面般温柔明媚。

    驿卒收了银子后，服务态度变得热情了许多，他热心的告诉杨旭，王县丞住在官驿的左侧厢房内。杨旭听驿卒罗里罗嗦说了一大通，心中对这位尚未谋面的县丞多少有了点印象。很快杨旭便来到了官驿的第二进院子外，王县丞的厢房就在院子左侧。现在是正午时分，王海正在厢房外的院子中用饭。杨旭远远的站定，仔细打量的王海。

    只见他穿着一身便服，身材魁梧，满面虬髯，苍劲有力的手中拎着一个小酒坛子，不时仰头灌几口酒，然后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角，再举筷挟一口菜，冷硬的面容露出舒坦的表情。

    他的一双眼睛黑亮如星，喝酒时微微眯起，然后忽地睁开，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啸傲山林的猛虎盘踞在桌边，威风凛凛，却又神华内敛。

    虽然站得远远的，可杨旭还是能感觉到王海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那股铁锈般的腐蚀味道。

    杨旭张望了一下，然后盯着石桌上的酒坛，立马福至心灵，然后笑了：“王大人，下官听你有所升迁。前来特地找你人喝杯酒。”王海楞住了，楞楞的盯着杨旭，良久无语。自己是丞相陈意一手提拔的，自己前些日子虽然因为粮食而得到了升迁。可是自每每思考，明白不论自己到底是死是活，对陈意都要好处。这本就是一场陈意策划的局，先是放出粮食的消息，引大虎来抢，把一切罪责推给刘己和长水卫，自己则坐山观虎斗。在最后，携着百姓的饥寒交迫和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的怒火，杀了刘己，夺下长水卫的兵权，而这一切，却让杨旭给破解了。

    杨旭见王海没有反应，不由讷讷道：“莫非这酒太贵了，大人舍不得？”

    王海目光一阵闪动，终于放声大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然后王海盯着杨旭道：“前日多谢大人相助，今日若不请你喝这顿酒，恐怕老子以后在这长水县都没脸做官了，哈哈，请！”说完曹县丞将头一扭，对仆人道：“他要喝酒，咱就请他喝酒！”仆人恭谨的低头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厢房，接着拿出两只大海碗。

    “砰！”

    海碗重重的顿在石桌上。

    杨旭端起了海碗，一仰脖子，两斤酒很快入了肚。

    王海见杨旭如此爽快的喝干了一碗，愈发高兴，他开始对这个的年轻人有了兴趣。却见杨旭像灾难片里的自由女神似的，挺直着身子，脑袋使劲往石桌上一栽，“砰”的一声狠狠撞在石桌上，像个皮球似的弹了几下，……彻底醉晕了。王海保持着端酒碗的姿势，爽朗的大笑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嘎然而止，欢快的神情仿佛被冰雪冻上了一般，瞬间凝固……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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