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就往母亲房里去了。
等她过去时,却见大太太红着眼睛,明显是刚哭过的样子。
顾锦宁此时也惊讶极了,她不是不知道母亲身边的丫鬟常去侍奉爹爹。
而这落玉,近来更是得爹爹的宠。
也因此,她之前还借故打了她一个耳光,让她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
所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落玉竟然会怀了身孕。
她下意识便道:“娘亲,怎么会这样?您不是每次都赏了避子汤下去吗?”
大太太恨恨道:“这怕是你爹爹被迷、昏了头,早就让人停了她的避子汤。”
顾锦宁一怔,在她看来,爹爹这样做,根本就是不给娘亲留一丝脸面。
她气急败坏便道:“娘亲,那贱婢呢?女儿这就去给她颜色瞧瞧!”
大太太却是猛地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道:“好了,遇事只知道莽撞,你怎就丁点儿长进都没有!”
大太太越说,脸色越难看。
这一切的开始,她若没记错,该是那日女儿打了那贱婢一个耳光。
而这事儿,显然惹了国公爷不悦。
之后,女儿更是没有一件事情做的让国公爷称心。
顾锦宁见母亲眼中强压下的埋怨,不由一怔,她一时间觉得委屈极了,那日她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才给了那贱婢一个耳光,她哪里能想到,那贱婢竟然怀恨在心。
不由的,她低泣出声道:“娘亲……”
不等她开口诉委屈,大太太便打断她道:
“好了,不过一个贱婢,便是有了身孕,抬了姨娘,她还能越过我不成?”
“你只需乖乖的,切不可再惹了你爹爹动怒了。”
听娘亲这样说,顾锦宁到底没有忍住,哭着就跑了出去。
等她离开,姜嬷嬷宽慰大太太道:“夫人,这事儿发展到这样的境地,倒也怪不得大姑娘。”
“落玉若不是早就存了这心思,别人你借她一百个胆子,她都未必敢这样做的。”
大太太头痛的抚了抚额,暗暗叹息一声道:“她到底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还能真的怪她不成?”
说着,也不愿再提及这话题,转而吩咐姜嬷嬷道:“你去让人收拾了碧竹院出来。”
姜嬷嬷大为惊讶道:“夫人,您竟要给这贱婢这样的体面?”
大太太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道:“如今,国公爷因着宁姐儿的缘故,已是有些日子没往正院来了。若我再因着那贱婢的事情,闹腾起来,只怕这夫妻间更是生了嫌隙。”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而且说到底,那贱婢便是真的生了孩子,不也是妾生子,我没得因着这个,和国公爷生分了。”
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如何瞒得过众人。
顾珞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只这一次,她眼中也不免有些震惊。
毕竟,上一世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的。
拙心却哈哈笑了出来,“姑娘,大太太这次是丢尽脸面了。”
说完,她又道:“只是大太太肯忍了这口气,大姑娘那性子,未必会让长房多一个玉姨娘吧。”
在她看来大姑娘被大太太骄纵惯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姑娘定然觉得她没有脸面,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落玉得宠。
顾珞看拙心幸灾乐祸的样子,却想到了老夫人那里。
这些年,老夫人因着爹爹当年的事情,府中三房老爷无一纳过妾。
可如今,大太太这样给落玉体面,老夫人如何能高兴。
可再是不高兴,这落玉已经有了身孕,老夫人还能强行让人滑、胎不成?
可若不让落玉得逞,老夫人就得忍了这口气,顾珞想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便不由觉得有些讽刺。
不过事情到底怎么发展,她也不关心,左右在府中,她只是个局外人。
谁赢了谁输了,她不过是看场笑话而已,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如顾珞所想,寿春堂里,宁国公老夫人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想着儿子竟然这样就让那贱婢有了身孕,这是丝毫都没有把她的威严放在眼中,宁国公老夫人便气的一把把手中的如意纹茶盏摔在了地上,声音颤抖道:“这孽障,长房也不是绝了香火,他却让这贱婢有了身孕,他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