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老夫人醒来了。”
方才老夫人一闻着太后娘娘的懿旨,直接就晕了过去,宁国公怎能不知母亲这般失态,是因着什么。
若放在往日,碍着孝道宁国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今个儿,他却不能再任由母亲这样偏执了。
寿春堂
见老夫人醒来,大太太忙递了茶水上前,可宁国公老夫人却没有接过,反倒是直接摔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只听宁国公老夫人气急败坏道:“她算什么东西,卑贱出身,竟能入宫当了娘娘!”
大太太心里这会儿也是七上八下的,可她却还是知道如今旨意已下,一切都成了定局。自己与其在这里埋怨暗恨,倒不如想想,该如何面对府中这位新娘娘。
想到自己往日是如何对待顾珞的,这顾珞若真心和她计较,她心里如何能不慌。
见大太太脸色苍白,神色不安,宁国公老夫人怎不知她那点儿小心思,沉下脸就道:“她成了娘娘又如何?如今宫里已有娴妃娘娘在,她便是入宫,给皇上生下六皇子,还真能越的过娴妃娘娘不成?”
在宁国公老夫人心底,是从未想过背叛娴妃,背叛娘家安国公府的。
更不用说,她厌恶顾珞多年,如今又怎么可能因着她当了娘娘,转而奉承她。
她这么执拗,倒也不是没有依仗,其一,她到底是这国公府的老夫人,一个孝道压下来,顾珞便是成了娘娘,还敢对她不敬不成。
其二,这国公府只要有她在,就不可能转而支持顾珞,顾珞没了娘家的支撑,单靠着皇上一时的恩宠,太后的庇护,这些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宫里本就不缺乏美人,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这新鲜劲儿就过了,至于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还能一直护着她不成?
宁国公老夫人没想到的是,她这话音刚落,却见儿子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看国公爷来了,大太太忙紧张的起身迎接。
谁知,宁国公却一声冷笑,对着大太太道:“如今知道怕了?”
大太太怎听不出国公爷对她的嘲讽,一时间脸色更苍白了。
这大半年时间,因着落玉滑胎的事情,大太太和宁国公夫妻情分几近消散,眼下顾珞又成了淑妃娘娘,大太太心里便是再委屈,也知道如今她想要让顾珞不和她计较,也唯有从国公爷这边下手。
国公爷毕竟是顾珞的长兄,若有国公爷肯替她说情,顾珞不至于抓着过往不放。
这么想着,大太太红着眼睛就道:“爷,妾身知道您恼我,而这一切,也都是妾身目光短浅。国公爷大可以把一切都怪在妾身身上,可妾身却不得不斗胆多说一句,比起妾身做的那些糊涂事,国公爷的冷眼旁观在珞丫头眼中,难道就不是过错吗?”
几句话说的宁国公瞬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可他却反驳不得,是啊,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纵是之前因着承恩侯府前来提亲,待顾珞特殊了些日子,可等到两家退了婚约,他不也又装起糊涂来,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撵了顾珞出府吗?
回想起这一切,宁国公心中顿时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实在是失算了。
他不由紧握拳头,不再看大太太,反倒是走到宁国公夫人床、前,一字一顿道:“母亲,儿子已知自己之前大错特错,所以儿子已下定决心,日后我们宁国公府全力支持珞丫头。”
这话才出口,宁国公老夫人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你这孽障,你怎敢!”
宁国公却并未退缩,反倒是神色更加坚定道:“母亲,您老了,其实每日里养养花弄弄草即可,哪还需要操心别的事情。”
“之前,碍着孝道儿子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儿子不得不替宁国公府日后的荣宠考虑。这些年,我们攀着娴妃娘娘,可这到底是只是姻亲,否则,娴妃娘娘也不会倨傲到那样把我们当猴耍。之前,我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可如今,珞儿成了宫里新进的淑妃娘娘,又给皇上诞下六皇子,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争那个位子。”
宁国公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脸面,不理会她这些年的耿耿于怀,竟然要转而支持那野、种。
可没等宁国公老夫人再动怒,却见宁国公提醒宁国公老夫人道:“母亲,您这些年一心替安国公府考虑,可儿子和您不一样,您莫要忘了,儿子姓顾,并不姓盛。”
“这宁国公府,毕竟还是顾家的。”
甩下这句话,宁国公就甩袖离开了。
宁国公老夫人瞬间是老泪纵横。
大太太忙上前安慰她,“母亲,国公爷方才也是口无遮拦,您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可不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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