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珞不由又想到了那日自己不小心撞见太子纠、缠裴妧的事情,在她看来,这事儿怕是会越来越有趣呢。
玉春看得出自家娘娘无意聊裴家姑娘的事情,所以忙止住了话题,转而提及了表姑娘今个儿入宫的事情来。
昨个儿皇上已经放了话,表姑娘的婚事全权由自家娘娘做主,玉春可没闲着,一大早就把京城这些未婚适龄的世家公子给整理了出来。
顾珞瞧着眼前名册上竟还有淳王世子,不由暗暗摇了摇头。
在顾珞看来,明瑜的婚事,倒也不需要多显赫,最重要的是人品尚佳,妯娌间关系融洽,婆母不是那般苛责之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明家如今根基尚浅,若真的为了攀高枝,这嫁过去日子也未必就好过。
慈宁宫里
薛太后正和安嬷嬷说着体己话。
这昨日皇上传了旨意让明家世子往禁军去,薛太后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她倒也不是疑心顾珞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可正因为知道顾珞的性子不会魅、惑着皇上这般抬举明家世子,薛太后这心里才更不如意。
儿子这般为了讨淑妃开心,在太后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这若有一日,儿子想把江山也送给淑妃的儿子呢?不怪太后这样想,实在是坐在她这个位子上,顾及江山正统,很难不多心。
“娘娘,这选秀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奴婢听内务府那边的人说,名册上的姑娘有不少好姑娘,等新人入宫了,娘娘便无需再担心了。”
郭太后却是皱眉道:“妧丫头比起这些待选秀女,难道就姿色差了?可哀家不也没见皇帝动半点儿心。”
见太后竟然真的有些动怒,安嬷嬷忙安抚太后道:“娘娘,这显国公府姑娘的事情,皇上许是嫌显国公府的人自作聪明,才故意这般态度的。所以,娘娘万不可为了抬举显国公府姑娘,真的和皇上母子间生了嫌隙。”
郭太后当然不会蠢到这个地步,这若不是裴妧是孝仪皇后的侄女,郭太后未必也会这样抬举她。这皇上宠幸不宠幸,她哪里会理会。
可偏偏,她是孝仪皇后的侄女。
所以太后为了太子的颜面,总不能当这睁眼瞎子,让裴妧这小姑娘受这样的委屈。
而因着这事儿,这几日她也有些窝火显国公府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论地位,显国公府已经是太子的母族,他们何须多事送了姑娘再往宫里来,这不是添乱吗?
郭太后如今已经彻底忘记了,这裴妧能入宫,当时她可也是出了力的。
只不过,如今她都选择性忽视了。
可既然裴妧已经入宫来了,郭太后也不能直接就送了人出去,毕竟裴妧若这样灰溜溜的出宫,面儿上难看的还是太子。
想着这桩糊涂事儿,太后顿时就觉得头痛极了。
“娘娘,您能给裴姑娘如此体面,已经是尽了全力了。何况您忘记了,裴姑娘入宫,名义上可是为了缅怀先皇后,整理皇后娘娘的遗物。这便是她一直都未得了皇上的宠幸,到时候您大可以让裴姑娘主动请旨,说是感念皇后娘娘,自请削发当了居士,到时候谁敢再议论什么。外人只会说,裴家姑娘有孝心。”
薛太后听着,不由征住了。
她确实没想过,竟还有这样的法子。
而她更不得不承认,这法子,确实是不错,除了委屈了这小姑娘,算是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来。
想到这棘手的事情竟有了解决的法子,薛太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往院里去散散步,可没等安嬷嬷扶了她起来,却见有宫女缓步进来回禀,“娘娘,刚从外头传来消息,说是显国公夫人带了媒人往荣安伯府去提亲了。”
薛太后一听,顿时脸色很是难看,大声道:“贵妃当真是蠢不足惜,这再是耿耿于怀皇帝提拔荣安伯世子往禁军去的事情,也不该指使自己侄儿强、娶荣安伯府姑娘,来找回这颜面。”
“何况,贵妃莫不是忘记了,这荣安伯府的姑娘如今可是待选秀女,她这到底想做什么呢?”
这世间没有人比太后更了解她的儿子,这些年,儿子龙威愈盛,便是太后有时候都不能仗着母子情分任意妄为。
而贵妃这些小把戏,落在儿子眼中,只会觉得她越发不堪。
这边,顾珞见明瑜迟迟未入宫来,正准备打发了人出去看看,没想到,显国公夫人带了媒人往荣安伯府的消息就传了进来。
顾珞是真的没想到,显国公夫人会如此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