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来寒山寺的路上想着女儿受了这次的教训,该会懂事许多。可此刻,听着德昭公主这番话,她恨铁不成钢就道:“本宫怎就教养出你这样的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长进。”
德昭公主却丝毫听不进去这些话,她只感觉自己委屈极了,而且,她也已听说了顾珞被封为宸贵妃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几近疯狂就道:“母妃嫌女儿无用,可母妃这段时间又做了什么?那顾氏出身卑贱,母妃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居于自己之上!”
饶是魏贵妃知道女儿性子骄纵,可这会儿听她言语间竟然有数落自己的意思,甚至是除此之外,她还隐含怨怼之意,魏贵妃到底没忍住,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你这孽障,怎敢和母妃这样说话!”
说着,她气的脸色发白又道:“早知如此,母妃也无需往这寒山寺来,就当从未生过你。”
方才德昭公主也只是气疯了,这会儿听着母妃这些话,她也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了。
所以,垂泪便抓了魏贵妃的衣角道:“母妃,都是女儿的错,女儿只是太不甘心了。那顾氏,到底凭什么,母妃掌管六宫这么些年,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就让母妃如此难堪。”
德昭公主越说越觉得不甘心,到最后,直接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魏贵妃虽还有些恼她方才的口无遮拦,可瞧着女儿手上的冻疮,还有消瘦的身影,她到底是没忍住,搂了女儿在怀里。
被母妃这样搂着,德昭公主不由暗喜。
可没等她想着该怎么哄母妃开心,让母妃带了自己回宫,却听魏贵妃幽幽道:“昭儿,母妃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母妃真的别无选择。今日回宫之后,母妃会和你父皇请旨,让你离开寒山寺,回承恩侯府去。母妃更亲自替你选了别号,惠安,日后……”
德昭公主听着魏贵妃这番话,仿若自己在做梦一般。
可若是梦境,自己的心怎么会这般痛。
可若不是梦境,母妃怎会这样折辱自己,竟然生了心思逼着自己当了在家居士。
她堂堂公主,竟然要被逼着当在家居士,一时间,她觉得老天爷都在和她开玩笑。
见德昭公主不可置信的样子,魏贵妃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又道:“昭儿,你别怪母妃,这在家居士母妃也是别无选择。如今有宸贵妃在,你父皇只怕不会原谅你,可你甘心一直呆在这寒山寺,母妃也只能用这以退为进的法子,帮着你离开寒山寺了。”
“至于你回到承恩侯府,吃穿用度母妃暗中肯定不会让人亏待你的。你只需要对外装作潜心改过,到时候,你父皇和你皇祖母看到你的变化,少不得会再召了你往宫里来。到时候,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魏贵妃的话还未说完,德昭公主嘴角过去一抹自嘲的笑意,一把就推开了她,“母妃竟当我是三岁孩童,若女儿没有猜错,母妃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四弟。若女儿肯当了这在家居士,那四弟的名声也不会受了影响,更因着女儿这改过自新的举动,四弟也会得了不少助益,也不会让母妃为难。”
“可母妃既然如此打算,又如何还要哄骗女儿,日后会想别的法子。在母亲决定要牺牲女儿的那一瞬间开始,母妃难道不知道,女儿做戏便得做一辈子了。”
魏贵妃也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谋划。
可她却紧紧抓了女儿的手,一字一顿道:“不需要演一辈子的,只要等到你四弟登上皇位,到时候,你四弟给你赐了公主府,关起门来你想怎样便怎样,便是暗中圈、养面、首,你皇弟肯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德昭公主听着,哈哈就笑了起来。
她怎会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母妃竟然会怂恿她日后养了面、首。
而这一切,却要牺牲掉她的大好青春。
如今父皇身子康健,四弟便是登上皇位,也不知多少年之后。
可母妃,竟然让自己当在家居士,这一切便是要让父皇知道自己的悔过之意,以此便不会迁怒到母妃,更不会迁怒到四弟。
可自己,自己的幸福在母妃眼中竟是那么不值一提。
而等到四弟登基之后,母妃今日所说这些,与自己而言,不过是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就这些,许还要靠着四弟的赏赐。
见德昭公主竟然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魏贵妃方才的心虚和歉意瞬间就消散了,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厉声就道:“母妃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你别无选择。除非,你愿意一辈子蹉跎在这寒山寺,若是这样,母妃再不会和你提及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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