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
旁边孟府妇女们都笑道:“小公子每日辰时都要习贴的。今日少夫人来时,直接从书房叫出,所以还不曾洗手。”
刘燕玉见说,就取手帕蘸些茶水,轻轻为他抹去痕迹。伊氏连连赞叹:“真不愧是世家的公子,这么小就懂规矩,肯读书知礼貌。”
用过茶点,伊氏命刘郡主相陪孟少夫人并公子,往后面花园散步闲行。这边伊氏就嘱托苏娘子:“你可料理料理,左边备筵席,右边备酒饭,再买些鲜果与小官人吃,晚间也可送他带回。”
苏娘子自入皇甫府以来,皇甫夫人见他粗识文字,勤恳诚实,日益倚重,就将日间银钱出入等事,都交付与他,仿佛一个内管家模样,又派了一个十四岁的丫鬟名唤瑞柳的,供他使用。皇甫少华感念他女儿死节,逢喜事节庆,都私下送他些银两。苏娘子如今也渐攒下些私囊,见夫人倚重,更不肯从公账掏摸,十分勤谨,每日账目分毫必明。今见夫人吩咐,回房即举笔开单,写明正席该有何菜目,用何种杯盘,又款待孟府下人的酒饭,给魁郎公子的诸般玩物果品,何者现取,何者外购,一并发落明白,就叫过瑞柳,命他将三张单子送到厨房,照单办理。
后院回廊里,刘郡主陪着章飞凤走了一圈,看了各处景致。如今正是隆冬时节,梅花未开,无非有些枯荷承雪,怪石入云。行到后院正房,章飞凤见华堂宽广,摆设精奇,外面书堆高架,内里案供金瓶,不由问道:“这是何人居所?这般深广房间,却像个书斋模样,墙边又设着红绡帐子?”
刘燕玉回眸笑道:“这就是少侯爷的正房啊。墙上悬挂的是姐姐的真容。侯爷日夜焚香,又恐怕风吹了颜色,香薰了纸张,所以用红绡帐幔隔上。真容对面就是侯爷的卧室,是以有许多书籍。”
章飞凤暗暗点头,心想时下都中贵介哪个不喜新厌旧,就是倾城绝色,名门高户出来的,也不过新鲜三五日,就丢开手,像姑父这般多情念旧的男子,真是极难得了。遂入中堂,仰头看时,果然是小姑离家时留下的画像,依旧颜色鲜明,一毫不见陈旧。案上近旁,也贴着数行诗文,自然是皇甫少华所作的了。章飞凤吟哦数遍,见有“鸡窗一夜和珠泪,金屋三年待玉人”等句,不由感叹。魁郎公子在旁,也认出图画中人,却就痴痴落下两行清泪,悄悄用袖子掩面擦了。章飞凤看过出来,魁郎犹自回头,恋恋难舍。
刘燕玉十分吃惊,连问小公子为何如此。章飞凤道:“姑娘在家时,原本过于爱他。后来单身出走,魁郎正在花痘之中,大家唯恐他悲伤,都瞒过不说。他病愈后得知此事,终日陪着祖母悲啼。这幅图画,婆婆时常要看,他也瞧得熟了,今日在此重见,是故又想念了。”
刘燕玉暗暗称奇,又带章飞凤到自己房中,排了诸般果品与魁郎玩耍,亲手为他剥桔开榴。不久,皇甫夫人来请赴宴。筵席散后,章飞凤赏赐了服侍的妇女,方才拜辞。皇甫府自然也有给孟府上下的各样礼品。一概喜封盘盒都是苏娘子预先打点停当,皇甫夫人十分省心,侯府上下也都交口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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