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先生之才,怕是早有预料了,这柄‘文成剑’——唉,也罢,不知贤侄到此究竟作何?”王景道:“救你!”胡丞相一楞,道:“眼下只是皇上圣驾未临——我非不信令尊之才,只是眼下我所犯何罪尚不得知,贤侄却说要救我,想必是死罪难逃了。只不过皇上还没有下旨陈言老臣的罪过,我若此时抽身,岂不是落人口实?”王景道:“御史中丞商皓与晋王爷密谋,借此陛下驾临之机意图谋反,个中缘由,小侄没有时间跟大人细说了,烦请大人不要——”
“我若没记错,你该叫璟儿吧?”胡丞相打断了王景的话,继续道:“但是你现在也一定不叫璟儿了,令尊的未卜先知之才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只怕你改名换姓也是令尊大人生前的意思?”王景看着胡丞相,点点头,道:“我现在唤作王景。”胡丞相点点头,继续道:“蝼蚁偷生,是为势单力孤,弱小无依,老夫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但是若想在朝堂之上弄出点动静,这天下也是要抖上三抖!可老夫一生为官,一心只为皇上分忧,为百姓造福,对上。我并无半丝不敬,对民,我也无分毫不公;可朝堂就是朝堂,若我有任何不法不忠之心,天地尽可诛我灭我,而今,我既无过,何救之有?”
王景一拱手,道:“大人临危不惧,晚辈佩服,家父也说过,今日之祸,你必不会躲,只是这一家老小,太过无辜,皇上疑人之心日重一日,只怕要死太多人了。胡丞相,家父遗命,命我今日前来寻你,若你有任何吩咐,我自当尽力而为!”
胡丞相会心一笑,道:“文成公有子如此,实乃大幸!既如此——老夫有一事相求,我有一孙女,名唤文君,已是十五岁了,烦请贤侄将她带走吧,算是为我胡家留点香火罢!”说罢,胡丞相却要跪下,王景立时拦住,急道:“大人万万不可如此,晚辈承受不起!我应了便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到时候,只怕我自己——”
胡丞相一抬手,不让王景再往下说,道:“文成公之才,不容置疑,至于文君如何,贤侄尽力便是,你能答应,于我韩家,便是大恩了,若是不能全身而退,贤侄只管独善汝身,老朽绝无丁点埋怨!再次拜谢!”胡丞相躬身,又是一拜,又道:“少时我会命人把文君带来此地,你带她就走便是,老朽走不得,也不能走,我还要去看看到底那些人想怎么借我的头去坐上那把龙椅!”
胡丞相让王景在醴泉之井旁稍候,也已命府中下人去唤其孙女文君,到其书房,另又查问前去查探皇上形成之人是否返回,命其回来即往书房面禀。
于书房中,胡丞相正襟危坐,除了一丝失望,却并无半点惧色,思忖片刻,提笔疾书,少时,两封信已分别预备妥当,刚好前去打探的人折返,胡丞相立时唤入书房盘问。“皇上呢?”
那人似是疾跑而回,不停的大口喘气,:“大——大人!皇上的圣驾出西华门便直奔咱们这边来了,我前去查看之时,皇上正在向一名随从太监问话,还没两句,便看到皇上龙颜大怒,立时命人起驾回宫了!”
胡丞相边听边想,又问:“可知所言何事?”那人摇摇头,兀自喘气。
“爷爷,你唤我?”此时,外面有一莺语之声响起,甚是清脆动听,胡丞相招呼那人退下,便道:“文君,快进来!”
此时一位身着粉色绸衣的姑娘跑将进来,径直去抱起胡丞相的胳膊。胡丞相顿时百感交集,细细的看着这个唯一的孙儿,道:“文君呐,文君呐,你长大了——唉”
胡文君却不知道为何爷爷会突然这般姿态,便道:“爷爷,你可是发了什么愁吗?跟我说说,我定能让你愁事尽去,喜上梢头!嘻嘻!”
“你呀!还是调皮,就会逗爷爷笑!哈哈,来,你听爷爷说。”胡丞相把孙女拉至桌前坐下,道:“文君,你是咱们家的独苗,虽说我们胡氏一门没出过多大的功臣,但却依然是满门忠臣!”胡文君柳眉一皱,想不通爷爷为何今天突然如此这般郑重其事,以前可从不这样!
“文君啊,你是个好孩子,爷爷不想你担心,但是最近朝局有些不稳,恐怕有大事发生,你若留在京师,恐怕性命有忧,爷爷也不好出手周旋,所以爷爷安排你离开京师一阵子,待爷爷将这边安稳了,再回来不迟!”
“爷爷,你可不是那般畏首畏尾的人,休想骗我,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文君不走,文君也是胡家人,文君要陪着爷爷!”胡文君隐隐类目,紧紧抓着胡丞相的衣袖。
“胡闹!爷爷平时教你的你都忘了?要识大体懂放收!你是不是都忘了?好,你不走,难道想亲眼看着爷爷死在京师不成?!”胡丞相突然拍案而起,甩开了韩文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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