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 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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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天边苍鹰飞过，旷野青天，荒草漫漫，凄凉的鹰唳令人心中顿生人生寂寥之感。戴刚策马站在一片高坡之上。

    几名斥候探马飞马赶来，拜倒在地，其中一人高声道：“启禀将军，敌军把大营营建在渭河岸边，营中粮草堆积如山，大营中竖起吐蕃大将阿克让的旌旗，营**有一万骑兵，五千步兵，正在向四方收拢败兵。”戴刚听罢挥了挥手，让探马退下。率众军向渭河大营压去。

    远远的看见吐蕃骑兵进出大营，万马奔腾，气势磅礴，不由叹息道：“这样的大军，却被我等往复冲击，不能结阵迎敌，也真是可惜。”复又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平日自持骑军天下第一的吐蕃铁骑还有没有法子聚拢残兵反攻。”说罢，他一挥手，带着身边近卫向吐蕃军当头迎去。就在两军距离不到百步的时候，大梁骑军突然折转方向，避过吐蕃铁骑的锋芒，从侧翼逼去，戴刚带着近卫冲入了吐蕃军阵。他手下这支近卫骑兵也是大梁军中最擅冲刺的劲旅，朴刀挥动之中，血肉横飞，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骑兵却使用强弓四面射去，吐蕃军阵为之动摇。戴刚带了亲军冲杀了一阵，撕破敌军防线，耀武扬威地向远处遁去，吐蕃军在后急追不停。吐蕃骑军离开大营将将二里，忽有一稍人马延渭河上游向大寨冲杀下来，及到大寨近前，便向寨中发射火箭，大寨中的吐蕃军竟无法顾及全营，一时手忙脚乱。

    戴刚见吐蕃大营火起，知道计策得逞，带领部署复向身后追兵杀去，烧营那一队梁军也自追兵身后掩杀而来，吐蕃军方一接战，便向渭河下游败退而去。

    追击了半日，在戴刚不断的分兵阻截下，渐渐将阿克让围困在一个狭小的区域。戴刚便下令各部集中人马，集中全力，围歼阿克让。戴刚站在高坡之上，看着重重围困中挣扎的吐蕃军，心中生出快意的感觉，大丈夫在世，就是要快意杀伐。

    忽然，戴刚眼尾余光看到双塔城方向烟尘滚滚，不由心中一动，距离太近，若是派探马前去，只怕还来不及回报就被敌军击杀了，连忙命探马搭人梯瞭望敌情。过了片刻，烟尘越发接近，探马回报，双塔城方向迎面冲来吐蕃大军，军势浩荡，人马无边无沿，自前军望不到军尾，一路下来烟尘凝而不散。

    戴刚暗自思忖“敌军这样快就出现在这里，恐是早有预谋，面前这些吐蕃骑兵应该就是一道诱饵。”此时探马再报，有识得吐蕃文的士兵看到远处旌旗上写“察耳涂”几个番文。戴刚心中大惊，“察耳涂不是在阳明关前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今日恐怕我军上下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叶留香看着戴刚说不出话来。

    不过戴刚很快就冷静下来，心道，敌军转瞬即到，阿克让还有千余勇士相随，气势不减，自己若是还想擒杀他，恐怕会被敌军所乘，倒不如凭着手上二万铁骑结成锋矢阵，舍命而战，若能击透敌军中军，仗着胯下骏马，就可以安然而去，如果能趁乱杀了察耳涂，就可以压下敌军的气焰立下奇功一件，就是不能杀死敌方主将，冲击敌军的中军，也可以让敌军促不及防，突围的机会就更多些，虽然危险，可是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戴刚立刻下令收军整顿人马，给军马加粮，结成锋矢大阵。那些大梁铁骑虽然不明白为何眼看着敌军岌岌可危，主将却下令撤围，但是戴刚一向军令森严，他们也不敢迟延，就地整束兵马后，立即排成了锋矢阵。阵形刚刚摆好，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已经清晰可见，烟尘滚滚中，褐色衣甲的吐蕃铁骑人如虎马如龙，簇拥着一面金龙牙旗，两翼伸张，隐隐有将梁军合围之势。却是察耳涂带领部下铁骑倾巢而出，来完成这最后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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