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

快！”来不及跟她解释，他只这样吩咐道。

    无双也不敢耽搁，立刻去办了。回来后，发现司凰在给阙北离上药，她脱口道，“你…不方便，让我来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他头也不抬答道，“你出去吧。”

    他们俩的身影，看起来都是如此地萧索，无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好像一觉睡了很久很久，只觉得醒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门外待了一会儿，司凰从里面出来。

    “没事了么？”她忙过去问。

    “没事了。”他答，神色里都是忧郁。

    “我好像…”无双想了下，不知道怎么说，“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一件都想不起来了。”她原本想再问下阙北离的情况，可是看到司凰这个模样，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敢再问，只能临时将话题岔开。

    “哦，”司凰应了一声，“阿离说了，有些事情，记不起来是好事。”说起阙北离，他的心绪才缓和了些，刚刚那个不笑的脸庞，使他看上去很阴沉，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都在标示着生人勿近。

    “她是，被谁伤的呀？”她望了望阙北离所在的位置，问司凰。她真的很担心她，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可阙北离在她心里已不是一般朋友那样。

    “不，”司凰淡淡回答，“是她自己。”

    “她自己？”无双不可思议惊呼，“怎么可能，她怎么会伤到自己？”她不能相信，阙北离给她的感觉，绝不是这样冒失或脆弱的人，她永远都是睿智的，完美的，她怎么会让自己落入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其实，每个人一生，都要跨一座桥，柔软或坚硬，全凭自己的内心，过得去，便得圆满，过不去，便就此沦陷。”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像是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可是，每一句，都是悲凉的，带有深深的寥落，在这炎热的盛夏里，听来竟像是让人如坠冰天雪地。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毁灭，要么重生，再无其他。

    “她，过去了吗？”无双问道，“北离姐姐，是否跨过了她的桥？”

    “她在火里，”司凰道，“一片茫茫大火，可以烧尽一切。”

    “都这样了你不救她吗？”

    “我救不了她，她只能自己救自己。”司凰道，“我在等她出来，在对岸等她。”她只有自己往前走，走出自己的噩梦，才能真正地醒来，亲手打破代表束缚的魔障。

    “我相信她，”无双道。“永远都相信。”她是最好的阙北离，她一定会跨过那座所谓的桥，她遗失的美好，都会再找到。

    “我也相信。”司凰道，“她会到对岸找我的。”

    她答应过，要与我一起走的，她不会食言，不会后悔，那是她的选择，而她的选择里，有我。

    望着那一地摇曳的树影，他忽然笑了，眉宇舒展，说不出地清朗俊逸，笑容温暖，犹若初阳，如同满庭孤寂里，蓦地开了一树的盛世海棠，明媚如此。

    他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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