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天国的你愿安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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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警察来到现场，夏至已经在原地站到双腿麻木。看到警察时，她才如梦初醒，迈动僵直的双腿向他们走去。

    幸未已被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带走了，只留下地上一滩鲜红的血液，正张扬着狰狞的面孔吞噬着一切，吞噬着夏至残余的精神。来往的警察神色凝重，却见怪不怪。平时一向对他们不屑一顾的门卫在这时吓得发抖，嘴唇抖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周围是聚集的人群，熙熙攘攘地包围了整个车祸现场，他们幸灾乐祸，或是同情怜悯，议论纷纷，都以最冷漠的姿态观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他们津津乐道，这场在夏至眼中是灾难的事故在他们看来仅仅是茶余饭后有趣的谈资。这就是人性的冷漠。

    作为死里逃生的幸运者林思远出乎意料的冷静，像是已习惯忙碌的警察和说笑的人群。一个人无所事事地站在远处，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像一个旁观者。

    不过这镇定在夏至眼中，成了毫不在乎的冷漠。平常一向冷静的夏至心里莫名燃起了一阵无名怒火。幸未为了救他，现在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而他呢，现在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这场事故！

    “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你难道不应该为幸未担心吗？”夏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下来，但她做不到，音调还是抑制不住地扬起来。

    “那你觉得我该怎样？嚎啕大哭吗？”少年抬起头，眼神空洞，语气冰凉。

    “幸未为了救你，生死未卜，你也许心里够强大，不为这场事故震惊，那你难道不应该有一点点对幸未的歉意和同情吗？”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夏至还不过瘾，又补上一句：“你是不是人啊！”

    大概是不耐烦了，少年的音调也高了不少：“我说过要她救了吗？所以我何必道歉？”

    “况且，同情，只是弱者的伪装。”

    听到最后一句，夏至果断爆发：“你……”

    一只手伸到面前果断抑制了夏至涌到舌尖的粗口：“请问是夏至同学吗？”

    夏至不得不转过头去：“我是夏至，请问你是谁？”

    “我是负责此次事故的警官季明凡。”来人的声音清明干净，听起来很舒服，慢慢抚平了夏至心里的怒火。

    “哦，季警官，嗯……那，幸未，幸未她怎么样了？”夏至声音很是急切，却又有一种怯懦。

    季明凡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讲。难道要自己告诉她李幸未抢救无效死亡这个残忍的事实吗？他说不出口。

    面前的少女她面露期盼之色，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一个乞食的孩子。

    “季警官？季警官？”夏至神色紧张地看着犹豫不决地季明凡。

    “她抢救无效，死亡。”

    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面对。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容不得纯真的善良。只有在一次次伤痛的蜕变中变得坚强，才足够去面对这世界的残忍。

    抱歉，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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