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雨里走了很久,像往常一样谈天说笑。末了离开时,他把连衣裙递给单一依,然后紧紧地拥抱她。
“明末,你怎么了?”安明末听见埋在她胸前的单一依问,心随之剧烈地颤抖一下,然后悄悄地从后面解开了吊坠的接口。
他很想相信单一依,但他也害怕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欺骗,所以,他决定验证一下。
把单一依送回家后,他冒着雨,来到离家最近的珠宝店里,他听安婉提起过这家店里的伙计会鉴定珠宝。
“小兄弟,你逗我呢,这是地摊儿货,50来块钱一个吧。”珠宝店的伙计把“碧玺”扔到桌子上,“赶紧找卖你的商家,被骗了,这款是今年的爆款,赝品超级多。”
安明末胸前瞬间腾生起一团气,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儿,只能下意识地回应一句:“哦。”
这天雨越下越大,安明末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一般难过,几次都感觉自己快要站立不住,只能扶着树木强撑着。他曾经以为单一依什么都不懂,不懂名牌,不知道他送的东西是好是坏,而现在却发现,一直被骗!一直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哄着的竟然是他!
说起那个碧玺坠子也真是可笑,那天和单一依出去玩的时候,他去给一依买水回来时,发现单一依正隔着玻璃窗看那个坠子,他很用心地记下那个坠子的样子,然后等单一依过生日,在灯光烛火辉映相交、气氛刚刚好时给她戴上那块碧玺。
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隐情,安明末忽然想,会不会是单一依对他是真心的,只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才会骗他的。
想到这里,他加快回家的脚步,他要马上打电话给单一依,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接通后,他期待单一依像往常一样甜甜地喊他一声“明末”,然后他会开玩笑似的问为什么把碧玺卖了,然后单一依会告诉他她是有难言之隐的。
然而短短几个小时过去,单一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在电话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时,电话那端单一依像是早有准备,把他排演好的演出打乱。
“你都知道了?”单一依的声音清冷冰凉,语气是安明末从来没听过的冰冷。
安明末心中一窒。嗓子发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忽然感觉很冷,低下头,看见脚小的地板已经积起一小摊他带回来的雨水。
“安明末。”或许是因为安明末太久没有说话,电话那边冰冷的声音依旧,“我之前确实一直在骗你……对不起了。我刚刚发现你拿走吊坠了,你母亲也告诉我她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了,她给了我足够的钱,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安明末放下电话,难以置信,事情转变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人感觉到不现实。
他在家里躲了两天,回忆起和单一依从初见到最后的整个过程,难以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虚伪到这种程度。
严重被伤害的安明末思路越来越钻牛角尖,他想到死去的父亲,想到蛮横的母亲,想到虚伪到让人恶心的单一依。数年来的阴暗就这样忽然聚集,一层层形成让人窒息的黑幕。恍惚间,他想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让那两个女人后悔终身了!
最终,在一个幽冷孤独的夜里,他在大包子大饺子的狂吠中举起了裁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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