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紧从腰间拽出来一个皮囊,把甘醇的羊奶送进了怀蓝嘟起的小嘴中,怀蓝眨巴着眼,吧咋吧咋吃得甚是香甜。
怀鹿听了师叔的责怪,自是应该低头反思,怎料他用眼角轻轻瞟了一眼不周,嘴巴里吐出来这样一句话:
“刚才还是头一次见师傅穿着夜行衣,不知云中赫大侠是否也是像师傅这般,飒飒英姿”还不等怀鹿说完,不详就接过了话茬。
“你这个小徒儿,知道的还真不少,还知道云中赫呢,小子,你师傅都跟你说了哪些云中赫那老儿的风雅之事?”
“不详!莫出狂言!”不周的眼神落定在了元宝身上,他看元宝手握一血淋淋的断臂,立即问道,“怀鹿,元宝为何手握血腥之物?”
“师傅,师傅,这是刚才一野狗叼来的,我恐这气味惹得怀蓝难受,便让元宝速速扔掉,不料元宝还未放手,师傅和师叔就已寻得我们!”说完,怀鹿又低声对着不详低语了一句。
“师叔,怀鹿是从浩海阁的书卷里读来的,云中赫大侠叱咤武林劫富济贫,嘘!师傅可不愿怀鹿读那些,你快快跟怀鹿说说,云中赫大侠都有哪些风雅之事!”
“你这个小鬼头,定是还不知风雅二字为何,就这般心急火燎!”不详又嗔怪了一句,怀中的小怀蓝吃得正香,不详正怕惊扰到她,嗔怪起怀鹿来也压低了声音。
不周从元宝手中拿起那只断手,见拳头紧握,拳心竟攥得一封信笺,他用力掰开断手的五指,展开信笺,脸上顿时犹如这巍巍高山,严峻了起来。
怀鹿和不详看着不周眉头紧闭,凑上前来,不详瞅了一眼,也神情大变,扬声道。
“怪!怪!怪!方才我才言要下战书,这战书就到了!还是一封血书!”
“天上地下,唯有冰冢为霸,何处藏经?何处藏经?哀鸿遍布狮子崖!”
怀鹿一个字一个字读了出来,他自是不懂得这信上文字的意思,眼看着师傅和师叔两人都静默了下来,一阵风吹来,划过石林边上的草场。
几只大鸟飞过头顶,怀鹿抬头一看,那大鸟口中衔着的也是一块块猩红的断手断脚。
“这个狂妄的地煞冰冢,这些年在武林里杀戮无数,作恶多端,今日又打起了八方经的主意,他们要是敢来,我不详就让他们的手手脚脚都留在这狮子峰上!”
不详也有些发怒了,一边喂着怀蓝吃奶,一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来,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如今有人找上门来,他绝对不做唯唯诺诺的人,“大不了拼上我这条醉醉痴痴的命!”
“此事绝非一般的武林争夺,地煞冰冢是皇室的组织,背后涉及到皇权争斗,如今又与武林牵扯,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
不周背着手,八卦衣角随风摇曳,一步步走回八方观。身后是乌云密密麻麻压盖了过来,狮子峰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不周关上观庙的大门,对着怀鹿说道。
“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八方观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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