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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三天,乔母一直断断续续的醒来又睡去,但眼睛能够看到的,的确是她的精神逐渐比前一天好一点点。
第四天的时候,安德烈医生给乔母检查,没有查到什么并发症,但有些病因积蓄在身体已久,一旦爆发出来,那便回天乏术了。
安德烈医生只跟司沥南说了这些话,司沥南不忍将那些绝望的话对于乔晚汀宣之于口。
那样对于她太过绝望了。
人永远最怕希望之后的绝望。
乔母知道了乔晚汀是她错失了十多年的女儿,知道她的女儿一直没有放弃她,知道她能醒过来,全都是因为她口中的丈夫的周旋
一闭眼,一睁眼,转瞬就是十多年。
除了她的女儿,已经物是人非。
乔母过分病娇的脸上渡着一层岁月的温婉从容,如果不是那张脸消瘦了一些,她仍旧像是仿佛被冻龄了一般,找不到这个年纪自然生长的皱眉。
最一开始,乔母惊诧又诧异,感动得一塌糊涂,又怜惜她的女儿,万千思绪一直袭上心头,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她才坦然接受这番世事变迁。
乔母未能下床,她仍旧身体虚弱的躺在床上,有时能说一会儿话,而她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晚汀,我的女儿,见到你真好。”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是一莫大的幸福的事。
特别是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如果你未曾体会过,那便不会感同身受。
每每到那时,乔晚汀脸上总是荡着温柔温静的笑,娇俏明艳,一如记忆中的小女孩的模样。
她紧紧抓住乔母的手,但并没有用半分力,憧憬着日后的生活,“妈,等你身体好一点之后,咱们就回兰城,到时候我们住一起,我每天都会照顾你,然后等你完全好了,咱们就去旅游,去你年轻时想去的所有地方。”
如果她的生命里不曾出现乔康这一个人,或许现在也不会有这般命运,但怨恨已无用,唯有过好今后的日子才是真实的。
乔母扬起唇,欣慰而满足的笑了,看着乔晚汀的目光里温柔似水,“好,晚汀带妈妈去旅游。”
“嗯,妈妈,那就这么说定了。”
乔晚汀曲起三根手指,而后伸出大小拇指,在乔母的大拇指上盖了个章,言笑晏晏的说,“我们约定好了,谁也不能反悔的。”
“好。”
乔母仍是温柔的笑着。
乔晚汀咧开嘴笑了,转瞬又看见乔母微微阖上了眼。
声音虚弱低不可闻,可乔晚汀还是听见了,她说,“妈妈有点累,妈妈睡一会。”
说完这句话,乔母便睡了过去。
乔晚汀嗓音温柔缱绻,“没关系的,妈妈,我等你醒来。”
没有听到病房里说话的声音,司沥南才推门而入,他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女人,嗓音温温的道,“你也去休息一会,妈醒来我叫你。”
乔晚汀想也没想的拒绝,“不用了,我怕她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我会很失望。”
司沥南目光有些沉的看着她这些天渐渐小的面颊,自乔母醒来后,她更是没有睡好觉,“你是打算把自己身体搞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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