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咕咕哝哝。又气又笑,忍不住笑出声,回嘴道,“谁理你了?谁又踢你了?”转过身就对上他含笑的双眸,他是故意逗,遂又转了个身不理他。
陆仲晗伸手扒她肩上的被子,笑道,“哭得极可怜,你还不去瞧他。”又埋怨,“本与我无干地事,偏拿我出气”
苏瑾瞪着他黑如曜石在双眸,“怎与你无干?”
陆仲晗伸手捏她地脸,“与我有何干系?”
苏瑾不甘示弱捏了,“谁叫你生了这么个皮相……”
陆仲晗突地一笑,“叫你一说,我倒想起当初你盯着我瞧了。是不是那时便觉为夫生得仪表堂堂……”
苏瑾噗嗤一声笑了,坐起身子,“臭美?”挑帘看窗外光线暗了,翻身下床,该来的挡也挡不住,到时,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对镜抿着耳根松下的散发,一边问,“今儿出去可有收获没有?”
陆仲晗也挑了帘起身,“好好的,又呕气,你倒说说,今儿为何这样。”
“我困了呗”苏瑾放下篦子,顺手挑了两根玉簪,对镜插好。转身笑道,“看样子,今儿外头也没大事,我先去瞧瞧小家伙,再去母亲院中坐坐。”
说着她一顿,回头望着陆仲晗,“照你方才所说,你祖母那般不待见我。想必为取名的事儿,也是故意拖着了?”
等着那边来给名字,这许久了,也不见动静。苏瑾原是不在意这些小事的,陆府怎样,她都不大在意,今日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陆仲晗笑说,她想多了,许是因看重的缘故,故而要想想,多挑一挑。
苏瑾扁扁嘴,不置可否地出去瞧。
她一走,陆仲晗脸上的笑意便落下来,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紧紧绷起,将被子亲手折好,抚平,又在床上坐了一小会儿,隔窗见苏瑾抱着出了院子往陆三处去,他整衣起身,去了前院儿。
将自徽州跟来的老吴头寻来,吩咐他去青衣巷打听那个刘四妈家是境况。
今儿因少奶奶少有地气闷,陆府地气氛有些沉闷,府中下人也都是为了何事,老吴头摩拳擦掌地道,“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又道,“不过小小的门户人家,也敢来咱们家撒野,叫他不知死地”
陆仲晗没作声,自又转身回陆三院中,未进门就听见里头的欢声笑语,苏瑾清脆的声音格清晰,不觉笑了,缓步往正房去。
曹掌柜自到了苏州,片刻不停地打探广记的事儿,先到广记几家铺子都瞧了,不见毯子的踪影。倒是那券子营生,做得热火朝三地。
这些,原本是有人买了,过后又用不上,随后便兑了。也有人得了旁人送的,或是看不上,或是用不着,也拿来兑换银子。更有,自家铺子一时没得银钱周转,胡乱印了些,送到那铺子里,他们竟也收。
曹掌柜自广记出来,叹息摇头,先前那几种倒也罢了,后一种,明明自家没货,空印了券子送去,岂不是拿白纸换银子?万一将来广记去兑换,又没货物把人家,岂不是要将铺子悉数折抵给人?
这铺主真是昏了头,不晓得用脑子想想。
再想那广记,若人家铺子经营不善,最终倒了,他的本钱哪里能收得?
现今那券子虽说看起到有三四成的利头,不过是空头利罢了。与自家经营又甚好处?不过广记家大业大,便有小小亏空,也碍不着。
因这券子本是打苏州府起,如今这里的风气,比杭州府更盛。曹掌柜经商多年,从未见这样做生意地,打心底觉得这路子太野,将来必要跌大跟头地。
不过,广记遭殃,对自家也有好处。只是做才稳妥呢?
来苏州府的第三日,他今儿原本打算去市面上转转,寻寻那毯子的去处,到太仓街刚下马车,便听有人热情招呼,“哟,曹掌柜。”。
他抬眼一瞧,却是杨君甫,忙拱手笑,“杨少爷何时也来了苏州。”
杨君甫笑道,“才刚来两日。我听陆说,你早先一步来了,心中还想,能不能碰上,今儿果然碰上了。”
曹掌柜在他之时,抬头四望,见左侧不远处,有一间杨记招牌,心中就明了了,忙笑着与他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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