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龙喜道:“阮兄答应了?”
阮山点头应道:“兄弟年少不懂事,以后还得要两位兄长多多教诲。”他年轻面嫩,虽然觉得事出突然,却是难以坚持,被两人情面困扰,竟是答应了下来。
沈天奎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了一片笑容,道:“阮兄弟请放心,咱们今日结盟之后,从此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兄弟如有需用为兄等之处,自是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举步行进画像前香案上,合手轻击两掌。
但见壁间暗门启动,走出来两个素衣少女,点燃了火烛后,悄然退下,沈天奎当先拈起一住贡香,就高烧的红烛之上点燃,插在香案上的金炉之中,屈膝跪倒,合掌说道:
“沈天奎,现年五十八岁,今日和王玉龙。阮山,结盟订交,从此患难相扶,生死与共,如有异心,不得善终,天神共鉴。”祝毕站起身来,取过桌上锋利的匕首,刺破中指,一滴鲜血,滴入酒中。
王玉龙和阮山如法炮制,各在那刘关张画像之前,立下誓言,滴血入酒。
沈天奎调开血酒,三人各饮一杯,举手一挥,两个素衣少女急忙行了过来,收了香案。画像,撤下黄幔,退了下去。
沈天奎心中似很欢乐,微微一笑,道:“三弟,从此之后,咱们是结盟的手足兄弟,彼此如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说出来。”
阮山突然想起王小玉来,说道:“小弟眼下就有一桩为难之事,不知如何着手。”
沈天奎道:“什么事情?只要为兄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阮山笑道:“也算不上什么紧要之事,只不过是寻找两个人。”
王玉龙笑道:“什么人?说出姓名来,好叫大哥为你做主。”
此人巧言令色,处处讨人欢心。
阮山道:“我想找中原快手两兄弟。”
他记忆之中,只有中原快手,知道那王小玉的下落,他若要想找到王小玉,势必得先要找着中原快手不可。
沈天奎沉吟了片刻,道:“五年之前,中原快手突然隐没江湖,匿迹不见,世人大都误以为他们死了,或是已经积够了金银珠宝,避世不出,但他们却逃不过为兄的慧眼,这两人不但未死,而且也未避世不出,仍然和往常一般的在江湖之上走动,只不过凭仗着奇妙的易容药物,改变了样子而已。”
王玉龙接道:“这中原快手,乃数十年来出名的难缠人物,为何不肯以堂堂正正身份,在江湖上走动,却隐名埋姓,混迹在江湖之上呢?”
沈天奎笑道:“这两人贪得无厌,软骗豪夺,积聚了世间无比的财富,仍是乐此不疲,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两人只要活上一天,必然是不肯收手。他们隐名埋姓在江湖上走动,定然在寻访什么,或是吃了大亏,尽负数十年之名,不好再在江湖上行动,只好惜易容掩去本来面目,暗中在江湖之上行动,访查敌踪。”
王玉龙道:“那中原快手和咱归云山庄,可有来往吗?”
沈天奎笑道:“昔年我们倒有过数面之缘,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阮山接口道:“大哥可知道那中原快手现在何处吗?”
沈天奎轻轻叹息一声,道:“十年来,我一直养息在望花楼上,从未离开过归云山庄一步,对中原快手眼下的行踪,还难说出,但为兄的当尽我之力,绝不使兄弟失望。”
阮山心中甚为感动,道:“多谢大哥……”
沈天奎摇手拦住阮山,不让他再说下去,接道:“兄弟,你急于要找那中原快手,为了何事?”
阮山心中暗道:此事牵扯到我王姐姐和那“秘籍藏图”,眼下还是不要说出的好,但他又不善说谎,沉吟良久,仍然是想不出适当的措词。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兄弟如有不便出口之处,那就不用说了,为兄的当尽我之能,为兄弟追查那中原快手的下落,五日之内,当可给你一点消息……”他微微一顿,又道:“你们下楼去吧!为兄的也已到了运功的时间了。”
王玉龙和阮山起身告辞,离开了望花楼,王玉龙一直送阮山到了兰花精舍,才告辞而去。
阮山和衣卧在榻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心中暗暗自责,道:这藏龙卧虎的归云山庄,似是隐藏着无限的神秘,自己尚未认清那沈天奎和王玉龙的为人,竟然和人结拜了兄弟,情势已成,此后如若发现义兄都非好人,岂不是要自背誓言了吗……
但转念又想到,这两人相待的情意,在当时情景之下,如不答应,实在给人太过下不了台……
这两个矛盾的念头,不停的在他心中激荡冲突,他不愿去想这件事,但又无法抛得开这盘旋在脑际的两个冲突念头。
玉娇、金娇二人,悄悄站在室中一角,看他凝目沉思,好像有无限心事,也不敢惊扰于他,悄悄退出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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