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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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蒂丝进入了阿拉莫斯山脉附近的一处农家，住了下来，这是她很久以前设置的安全藏身处，农家的男主人是个老实的樵夫，女主人是马克西米连大公的远房表姐，今年已经五十来岁了，大公生前没能给这个旁支亲戚什么太大的援助，好在她所求的也就是这种安逸的乡村生活。

    现在的梅蒂丝，处于一个极度空虚的状态，多年养成的理智思考习惯告诉她，她的谋划已经没有希望了，亨利五世的统治不可动摇，凯力克法条已经被推翻，南方贵族已经被瓦解，马克西米连想象中的南方贵族主导的商人国家已经是梦中泡影，她在迷茫自己现在究竟该为了什么前进，难道就去刺杀亨利五世然后结束自己的一生吗？

    她想起了那个古色古香的，温暖的办公室，那张甲板木大桌，那个经常跟她斗嘴的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大概跟他的小公主老婆正在卿卿我我吧，自己就别去打扰人家的幸福了。

    周围能给亨利五世找麻烦的还剩谁？难道要去帮助大草原上的蛮人入侵自己的国家吗？还是苏鲁曼的沙民？这两伙人可不像兰迪利·肖弗雷那样好说话，他们的道德观和价值观跟自己的完全不同，即使他们愿意帮助自己，也不能引狼入室。

    在辽阔的达尔达草原上，一支部族正在快速兴起，施维尔人已经吞并了西部草原的绝大多数部落，建立了一个游牧民族政权，他们的首领，自称天赐大汗。

    这个部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掌握了铁器的锻冶技术，而前一代的首领在自己新找到的放牧地上，发现了还算可以的铁矿，用铁制武器和铠甲武装起来的游牧骑兵，在普遍还使用骨箭皮甲的西部大草原上所向披靡，通过掠夺吞并其他的部族，现在的施维尔部，或者叫施维尔汗国，已经有了数万骑兵，上百万人口，天赐大汗策马东望，准备进一步攻进比他们更加文明和富有的东部草原，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去更东边的传说中的国度去看一看。

    “截断黑水，踏碎岩石，杀光大汗的敌人，大汗带领我们到达胜利的彼方！”

    蛮勇的游牧骑兵们，在这一年的秋季，发动了对东部草原的侵攻。

    东部草原的部族也是有过辉煌的历史的，他们与古代奥莱特尼亚王国做了很久的邻居，学会了打铁和烧陶，穿羊毛织成的衣服，食用小麦和炖肉，人口的存活率得到了保障，在近千年前曾经趁着奥莱特尼亚的动乱大举入侵，一举灭亡了腐朽不堪的古代奥莱特尼亚王国，并且统治了这块土地一百多年，直到现在奥莱特王国的开国君主若昂一世带领十四大公，奋起于草莽之中，征战十年，把他们又赶回了大草原。

    可惜又是几百年过去了，他们仍然没能学会团结，草原上相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导致各个部族之间的攻伐不断，偶尔有联合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因为利益的分配很快破裂，加上奥莱特西部军团每年的打击和蚕食，东部草原一直没能形成一个较大的国家或是部族联合。

    所以当施维尔人攻进来的时候，很容易就战胜了遇到的第一个部族，然后就是吞并，扩大，继续侵攻，施维尔人的军队已经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并且渐渐接近了大草原的东方边缘。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跟以前所见的敌人完全不同的军队，他们穿着漆黑的皮甲或者闪光的铁甲，大部分不骑马，手里拿着跟套马杆一样长的兵器，结成奇怪的阵势等待着自己的进攻。

    习惯了上去射一轮箭，然后纵马挥舞弯刀杀光对方的游牧骑兵，在第一轮交锋就吃了大亏，对面的奥莱特西方军团十分诧异，在他们看来游牧民族长的都一个样，也没有注意到这是一支没有见过的军队，其他的游牧军队早就学乖了，不会贸然进攻人数达到一定程度而且严阵以待的奥莱特军团方阵，但是施维尔人不知道，他们照例用马弓射了一轮箭然后纵马冲了上来。

    第一轮骑射落在奥莱特军团身上的时候，已经跟挠痒痒没有区别了，短小而软的马弓，射出的质量不算好的轻质箭，靠风力才飞了这么远的距离，前排步兵用小圆盾甚至手臂象征性遮挡了一下，就完全没有影响了，这一轮的伤亡连几十个都没有。

    看到对面的骑兵冲过来，前排的大盾长矛兵已经支起了拒马枪，一阵箭雨从阵后飞出来，作为回敬送给对方。

    紫杉木长弓射出的破甲箭头稍微有些浪费了，第一轮的抛射，箭头就轻易穿透了施维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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