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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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周折，大天使号终于来到了大西洋联邦的总部：josh-a，但结果大天使号等人遭到上级的质问，进入josh-a已经五天——琉玛频频询问下一步指示，上级却仍旧是那一句“舰内待命”。乘员的不满之情日益升高。不管他们今后将接受何等安排，会想离舰去吸吸外头的空气也是人之常情。要是能够外出，或许米丽雅莉亚也能改变一下心情——想到这个组织竟一点也不为基层着想，塞伊也不由得生起气来。

    “——说要叫我们干活……但只剩一架空中霸王能干嘛……”

    整备士无心谈起的那个名词，令米丽雅莉亚的背脊一震。

    “……要不要修理那架回收的暴风哪？打发时间也好。”

    “调理敌机干嘛？”

    “可是那本来是我们的东西耶。”

    “哈哈，这倒是。”

    “不过，修好了也只有调整者能操纵不是吗？——”

    他们旁若无人的继续聊着。塞伊发觉米丽雅莉亚开始不停的微微颤抖，连忙把餐点放回柜台，拉她离座。

    米莉，我们走吧……”

    米丽雅莉亚硬梆梆的跟着站起身，随赛伊走出去时，整备士仍没注意到她的情绪，依然谈论着战机的话题。

    “——唉，会驾驶的人已经没了……”

    连塞伊都想捂起耳朵。就在米丽雅莉亚几乎是让赛伊半撑半架着走在通道上时，她低低的哭了起来。像是被她的情绪感染，赛伊的眼眶也湿了。

    ——托尔不在了……基拉也不在了……艾娜也不在了……

    胸口的这个大洞，好像再也没有人能填补。

    这时，走道一旁有人叫住他。

    “塞伊……那个……

    那是个忸怩而娇媚的声音。塞伊顿时感到背脊一僵，随即强自镇定下来，转过头去。

    芙蕾站在那儿，脸上带有那副寻求依赖的表情。

    “——干嘛？”

    听出他的疏离，芙蕾似乎有话要说，但就在此时，一只绿色的鸟儿飞过走道，拍着翅膀停在塞伊的肩头。这是基拉的电子宠物。芙蕾看见小鸟，剎时愣住了。

    “小鸟？”

    小鸟旋又飞起，好像要落到芙蕾那儿去。

    “——不要！”

    她吓得挥动双手，差点拍落小鸟。

    “别这样。”

    塞伊制止她，只见小鸟趁隙逃出，沿着通道又飞不见了。芙蕾的脸色发白，像是见了鬼魂似的伏在墙边。看见她这副模样，塞伊也免不了兴起一丝同情，但他还是按捺着寒了声音说道：“……如果不急，等会儿再说好吗？”

    “塞伊……”

    芙蕾睁大了眼睛，看得出她十分错愕。塞伊装做视若无睹，扶着啜泣的米丽雅莉亚继续往前走，然后在医务室前停下。

    “你进去等我一下……。我请医官开点药给你吧，至少睡一下……好不好？”

    像在对一个年幼的孩子说话，塞伊推着米丽雅莉亚进了医务室，他自己则留在门外，待门关上后，才转过身去对芙蕾问道：“……找我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

    他的冷漠神情，让芙蕾满脸不解。

    “托尔不在了……基拉也不在了……艾娜也不在了……大家都很难过……”

    塞伊别过脸去。

    “……我也很难过。”

    芙蕾惊讶的看着塞伊，这个反应却令他感到一丝烦燥。

    “所以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什么安慰……”

    忍着烦燥，他尽可能小心措辞。

    “抱歉了……你去找别人说吧。”

    就在这时，医务室里传来一个重物掉在地上的巨响。

    ——米丽雅莉亚……？

    他连忙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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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丽雅莉亚踏进医务室后，门就关上了。

    诊疗室里没半个人影。看来医官外出了。塞伊说要等他，那就等吧。米丽雅莉亚茫然找了张椅子坐下。瞥见敝开的抽屉里露出一把手枪，她也只是望着，好像没看进眼里似的。

    “喂，医生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粗鲁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没跳起来。转身一看，布帘后的诊疗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咦？”

    看见是她，那个人倒像是十分意外。米丽雅莉亚见过这个人。她倒抽一口冷气，大大的退了一步。

    黝黑的皮肤配上一头金发，那个嘲讽的表情，年纪和她差不多——就是他们在通道上看过的暴风的驾驶员。那个敌兵。

    少年板起了脸孔。

    “干嘛，你那什么样子？”

    米丽雅莉亚的双脚抖个不停。跟敌兵靠得那么近，屋里又只有他们两人，她当然害怕。对方是一个调整者，谁晓得他会做什么。

    zaft兵见她这副模样，神情不悦地吐出一句。

    “我可怕啊？奇怪啊？放心啦，铐得好好的啦！”

    他故意扭过身子，让她看见自己反铐在后的双手。再开口后又是一句挖苦的话。

    “怎么搞的……你还在哭啊？”

    少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嘲弄完又自顾躺回诊疗台上。

    “你这种家伙怎么会坐上这种战舰啊？既然怕成那样，还当什么军人！”

    米丽雅莉亚原本只是为了面对异类时的恐惧感而一味退缩，经他这番讥讽，却觉得那份恐惧不翼而飞。

    “唉唷—，难道是你那又笨又没用的自然人男朋友死啦？”

    听见这一句充满侮蔑的揶揄，怒火更上心头。

    又笨又没用——看在这个调整者眼里，托尔的性命就只有那样而已——？

    剎那间，先前的满心恐惧都化成愤恨。

    ——就是这家伙……！都是他们……！

    她抄起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术刀，恶狠狠地刺向躺在床上的敌兵。

    ——要是没有这些人！托尔就……！基拉和艾娜也……

    “——？”

    zaft兵应变力毕竟非同小可，他迅敏地避开了已经狂暴不可遏的怒刃。这份能力也一样可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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