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要么是登峰造极的书法大师,要么是成名已久的字画北斗,可是偏偏没有落款,听女儿说是庄无为精心在书院门所挑,秦正绝不相信,书院门尽管藏书颇丰,名家云集,但这等功底的人断然不会出现在书院门。
就算拿上这幅作品上的一个字可以辗压全院斗字,完全可以与碑林博物馆内的有些大作日月同辉,非要说是在西安有没有见到过类似的作品,恐怕只比那次释禅从北京带回的朴老妙品稍逊一筹,此外别无其他。
这么出彩的作品可惜没有落款,按道理说送礼人应该会要求落款附上,以便于接收者明了清晰,可是庄无为显然是故意所为,了解他的为人,一向不以各种借口私收名贵礼物,倘若真的留下了这位神秘大家的姓名,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收,这是要被调查的,日后说不清的一件事。
既然是人家诚心所送,姑且收下吧,也不枉一番心意,别显得自己太过死板。秦苇提出中午不用外出吃饭,自己在家里已经把料备好了,什么鸡鸭鱼肉都有,好好的陪着不爱凑热闹的父亲在温馨的家里吃个饭,过个宴。
客厅留下了他们二人,聊过了作品,算是打开了话题,二人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尴尬了,两个平日本来就少言寡语的男人坐在一起,除了双方感兴趣的东西之外,好像别的再也没有什么可聊了。
秦正试图从女儿身上作为突破口,询问他与女儿之间交往的事情,言明了女儿对于他的疯狂爱恋,种种所为,就问及他的家庭情况,庄无为也很爽快告诉他自己从小命苦,遭人丢弃于外,幸得恩师出手搭救,这才存活人间。
少年四处漂泊,成年与师傅来到西安,二人投入终南山楼观台道教门下,为了养活师傅二人,来到城中凭靠艺术天赋,为人作画,也会收到学生,后来机缘巧合走进了汉唐文化传播公司,受到了领导器重,如今才挂职经理。
在文化局工作时间很长的秦正反问了一句,你去的时候不应该是陕西汉唐文物拍卖有限责任公司吗,庄无为有些不好意思,竟然忘记了面前这位是主导文化的主任,自然清楚全市与文化相关的企业。
本想掩人耳目,不再提及那个被警方怀疑的拍卖公司,也想让身边人忘记孔三日这个人,发现还是不能,就连这个素日不出局门的主任还牢牢记着,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旋即改了口,自己称呼现名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了。
然后聊起了这些年省内文化事业的蓬勃发展,文物安保工作的进步,刺探性打听报刊风波之后,佛指舍利离开银行金库,其他备选的合适地址,秦正心头一惊,没想到他会问的这等详细。
记得之前好友李咖曾在跟前提到过此人,不得不防,将话题转移到其公司上,外人都知道那位名声大噪的孔三日突然消失了,而他又是接手的人,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孔三日现在人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公司半途改名的缘由何在。
这些让庄无为躲避三尺的问题竟然此刻被这位主任当作日常聊天摆在了面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身后会不会是警方,这次生日宴会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好友秦苇是否已经发现了所有计划,配合李染净套出其中秘密,极力使自己冷静的庄无为如此思考。
对方的眼睛还在盯着他,貌似在审视着一个犯人,让他格外不舒服,周身的空气一下子沉重起来,庄无为忽然浅笑一声,没想到一贯深居简出的秦主任还对别人的私事感兴趣,这一点倒与女儿很是相似。
有力地回击了秦正,称呼突然的改变让秦正很是不爽,面前这个年轻人藏得实在是太深了,根本就没有诚挚交谈,一点也不愿意让外人了解他神秘的经历,提防之心如此强烈,可能意识到了所问过于私密,那反正都是为了女儿,干脆直接询问他俩的真实关系岂不更好。
工作上的事情可以不谈,感情上的事有关女儿的幸福,就算场面失控也要问上一问,听染净他们说,你们俩都已经相处3年了,从没有在公众场合承认你俩的关系,今天能给我这个当爸爸的好好解释一下吗。
庄无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跳开始加快,耳郭有点发烫,两手悄然伸进裤兜,我……我……我给秦苇说过,等到……,没想到,平日绅士的秦正顿时火冒三丈,掀翻了茶几上的水杯。
站了起来,指着他痛斥,苇儿已经跟你上了床,你还不敢承认是他男朋友,你把她当什么啦,来我家耍流氓了!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滚出去,今后再也不要来骚扰我女儿了!
庄无为第一次被这样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喉管,颤抖的臂膀难以控制,烫红的血丝已经爬到眼角,他知道此刻不该冲动,也不用解释什么,厨房里的秦苇听到响动后,赶紧跑了出来。
看到厅堂二人怒目相对的场景,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庄无为一瞬间扭头就走,没有留下任何话语,秦正的怒火还没有消,女儿就追了上去,愤然警告胆敢跨出家门,今后就不要回来了,让着急的秦苇煞住匆匆的脚步。
询问老爸刚才到底怎么啦,二人因何起了冲突,秦正只是冷冷说道,今后不要在与这样的人来往了。庄无为甩门愤怒离开后,在社区大门口遇到了疾步的释禅,瞪了他一眼,径直远去。
释禅看着一脸火气的他有些纳闷,此行是来找秦正叔叔有急事相商,开门的是秦苇,她的情绪也不对,悄悄问了一句,只是得到了秦苇的交代,刚刚父亲与下去的庄无为有些别扭,让他一会儿提前做个准备,不至于遭受了牵连之火。
也只是淡淡一笑,说是他心中的秦叔叔不是那样的人,让她放心大胆去房间迎请。果然如他所料,秦正看到了阳光的释禅到来,一扫刚才的不悦,瞬间笑逐颜开。
此次释禅来与他密谈舍利的事情,秦正把他叫到了卧室,释禅听到了李染净的最新分析后,对于西安分行科技处长隋义产生了怀疑,可能与庄无为所在公司有染,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但他不再适合掌管藏放舍利的陕西历史博物馆‘一号库’大门的钥匙。
应该联合向副省长提出建议,秦正又想起了刚才庄无为趁机聊到的备选地址一事,看来这里面果然是大有文章,同意了他的建议,随即联系了好友李伽,共同前往副省长处。
副省长即便不对他俩的猜测做出任何判断,也从这把备用之钥是否具有存在的意义方面的考虑接受了他俩的请求。还没捂热的隋义骤然间被收回了金钥就像被截断双钳的螃蟹无力前行,仿佛被割掉尾巴的蝎子无锋可用,日夜坐卧不安,把酒畅欢,倒在床上。
迷离的双眼前都是秦苇的爆照,唯一能够使自己放松下来的就是这个女人,比酒还烈的姑娘,比烟还烫的女孩。
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庄无为的号码,最近正在为秦正的事烦恼,一看是他的电话,更为着急,在电话里叮嘱最近风声这么紧,两人之间不该有此联系,切莫让警方发现,果断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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